20.第五十一章 免嬌嗔(2 / 3)

清歡有些生氣了,這個人把她玩弄在鼓掌之間,與她打了這麼久的啞謎,分析得頭頭是道,最後居然來了招出其不意,仿佛在告訴她一切都是他設計好的。

“雲暮,還是說,我該叫你一聲段衡?你喜歡哪個名字?”

“都可,隨姑娘意。”

仇清歡沒耐心跟他耗下去,廢話太多,複將劍刃抵在脖子上,“人在哪兒?”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閣下居然會布陣,屏蔽了我的明耳,佩服!”於是不顧身後人的去向,又飛身趕回許宅。

風月軒內,能感受到有暗流湧動,是清歡方才不曾察覺的微弱能量。思緒有時太容易受外界幹擾,總會讓人忘了感受眼前的物事。

是個簡單的陣法,隻為了屏蔽雜音所擺。清歡在正廂房前輕鬆比劃了幾招破陣劍法,便一個箭步衝進屋內。

被五花大綁的段深,嘴裏塞著棉布,此時正虛弱地靠坐在炕床上,連清歡的腳步都未曾察覺。看來並非武藝精進之人,又或者說,此時的段深就像是具幹屍一般,安靜消瘦。

“練毒被反噬,長此以往,便是這幅模樣了。對段洵來說,他已經是個廢人了,所以才派到南浦來,明知道,就算抓住你,也有可能被你殺,還是必須來,因為隻有段洵手裏有解藥。段深多年來煉製毒藥,解藥全交給段洵保管了。”

雲暮跟了過來,此時真在清歡身後,驚訝於她破陣的速度。

不知道這樣好不好,望著幹枯瘦小的段深時,仇清歡竟生了惻隱之心,來到他身前,向查明情況。

透過薄薄的一層皮膚,能夠清晰地看見骨頭的痕跡,毫無水分的肌膚和骨瘦嶙峋的身體,讓清歡震驚與毒藥的威力,也讓她開始同情段深被段洵壓榨的經曆。

死去的段涔曾經是真的想要她的命,那一掌雖沒用上十成的功力,卻也讓她遭受了近三個多月的痛苦,所以之後聽許十安說起段涔的下場時,內心是酣暢淋漓的。

如今躺在她麵前的段深,雖與她為敵,卻沒真正威脅過她,兩次交手,皆受段洵指派,為人手下,聽命於首領,他不得不這樣做。

她甚至想抬手撫摸他幹涸的肌膚,感受他的痛苦,想要感同身受。

“且慢!”

雲暮將她從奇怪的思緒中拉回,上前伸手將清歡拉到自己身後,隨後扶著清歡的細腰,轉身到一旁。

原來那具“幹屍”還沒完全死去,嘴裏藏著一口毒,等著清歡接近的時候,他能保證一口將毒液吐在清歡身上,腐蝕她的肌膚。廂房內突然散發出一股惡臭,原來是那口被吐在地上的毒液。

驚魂未定。

一陣詭異的長笑聲傳來,“幹屍”段深驚坐起來,裂開嘴角,發出聲線極細極尖的笑聲,餘下的黑色毒液附著在牙齒上,將他的口腔都染黑,方才還緊閉的雙眼,此時陰森森地盯著清歡,就這樣持續了幾秒,然後從炕床滾落在地,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腦門朝地。

“別看。”雲暮將她的頭掰了過去,不忍心讓她看見段深那扭曲的肢體和可怖的表情。

為了讓她安心,雲暮單手扶著清歡的腰,另一支手從袖中射出幾根銀針,根根都深深地刺進了段深的脖頸處,根根致命。

清歡還沉浸在剛剛的恐慌之中,一邊懊惱自己的同情心在作祟,一邊責怪自己的不小心。

雲暮感受到她的不安,於是不再多言,將清歡打橫抱,踏出了廂房。

“廂房內到處都飄著蠱惑人心的藥粉,你方才跑得太快,我都沒來得及解釋。我設下陣法,也是為了你的安危。”

“多謝......”清歡從他懷裏出來,無暇顧及他的不自在。

“姑娘的惻隱之心,太重,有時候會誤事的。”

此人竟將她方才的內心活動看得如此通透,難不成有讀心術?

雲暮繼續解釋道:“段洵將他變成傀儡,定是料到你還會再回來尋仇,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在下在他身邊待了這麼久,倒沒見過他為殺一個人如此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