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姑一哂:“不過是枚棋子罷了,暮兒,你還是太心軟......”說完,留下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出去了。
這是一處離峨眉山不遠的廢宅子。宅子的主人看到眼前的動亂,舉家搬遷了,這裏便成為了暫時的收容所般的存在,魚龍混雜。
屋子外全是聖姑帶來的血月教的人,趾高氣昂地冷眼旁觀一切,見到雲暮了,也隻是點點頭示意。
他們是聖姑的人,不是他的人。血月教的實權,還是由聖姑掌著,雲暮,不過是象征性的存在,因為血月教教主之位,不傳女子。
雲暮一直都知道的,光弟是聖姑的人,要不是當年的哄騙,他也不會選擇離開且末城,也是因為當年的哄騙,他才決定來到齊國,投奔濁蓮教。
作為人生的一部分,往事從來都是不堪回首的。雲暮隻知道,無論是何種身份,他要的,隻是活在世上罷了,但凡能做出什麼感動他人的小事,便是生活的饋贈。
而如今,他有了一個堅定的活下去的理由。
報恩。
或許是個為自己貪生怕死所想出來的借口吧,他安慰自己道。
“雲暮,想什麼呢?”李對眉打破他的沉思。
雲暮搖搖頭,跟著李對眉走出門。
聖姑帶著手下走了之後,很快,這間院子便被難民們占滿。有人伸出手,想要偷走雲暮身側的錢袋,被李對眉用刀柄狠狠地敲打了手背一番,那人疼地滿地打滾。
身邊的人都起哄,想要撲上來抓住兩人。
見勢不妙,兩人心領神會,騰身而起,翻出了院子。
“接下來,去哪裏?”
“仙姑......光弟,就麻煩你了。我要去殺幾個人,仙姑不便出麵。”
李對眉暗自歎了口氣:“你還是不願相信我?”
雲暮搖著頭,往後退了幾步:“並非如此。我身份特殊,不想牽扯無辜之人。”
李對眉低垂著眼眸,再不去看他。聽見一陣衣袍摩擦的聲音後,才長舒了一口氣,往山上走去。
聖姑將手中的書本丟在地上,身邊的人就替他撿起來,嘴上說著讓她消消氣。
“自作自受!他早就該死了!”
“聖姑說的是,葉戶那為人狡猾,跟了您,還想到大皇子那裏撈好處,是該死。”
“哼,還好雲暮那小子沒起疑心。要是為了個密探,搭上了我多年來的苦心經營,那可就得不償失了。確定燒了嗎?”
“聖姑放心吧,燒了。我在那兒看了好半天,全是通達驛站的素人,無人願意幫他收屍,等他們走了後,我才和幾個師弟把他抬去燒了,沒留下痕跡。”
“辛苦了。”
說完,閉上了雙眼。那人便很識趣地退下了。
桌上放著的,是葉戶那在齊國多年以來,手下的暗線。
千鈞一發,環環相扣。隻要暴露了一個人,那麼整條線盡廢。
“聰明反被聰明誤,可你還是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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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