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第八章真凶(2 / 2)

德川一尋思還真是這樣,隻好穿著紅色的宮服對謝瑜略一行禮:“那就不打擾您啦,老奴告退。”

“公公慢走。”

謝瑜高聲送她,隨即又虎虎生風地耍起了自己的劍,她特別喜歡晨起或晚睡前練一練劍,這樣哪怕一天勞累,也覺得自己心是靜的。

早上的天色有些慘淡,空氣濕潤而幹淨,如今已是十月份,秋衣涼人,時光不短不長,又為眾人刻上了一層模糊的年輪。

等吃食送到了正院,祁良夜剛剛洗漱,還未換衣裳,上身隻披了一件白褂子,黑發略微梳向腦後,自己順著德川的手就接過了飯盒。

“爺,漪瀾院的謝小姐回來了,早上起來練著劍呢。”

德川低聲說了句,祁良夜挑眉看了他一眼,卻並未作聲,隻是接過那飯盒,自己將幾個小菜和清粥放到案幾上。

屋內沒有侍女一類伺候的人,德川就又替他將案幾收拾齊整,雙手恭敬地遞過筷子,祁良夜接過那筷子,眸子略一垂:“叫她過來吃飯。”

“啊?”

德川一愣,老臉上頭一回失了顏色,卻又帶著他沒掩飾住的喜意,沒等祁良夜發話,他連忙“哎”了一聲,隨即風風火火往外走了。

謝瑜到正院吃飯時整個人都是懵的。

男人眉眼沉靜地坐在案幾前翻著昨日還未批閱完的折子,謝瑜眼見地看見了他中衣裏微微露出的精壯肌膚。

‘挺大個老爺們兒,怎麼嫩得跟鶯樓的憐兒似的。’

鶯樓是全京城最大的青樓,是謝瑜手底下的產業之一,憐兒姑娘是鶯樓的頭牌,稍微向男人遞個眼神,就將人的七魂六魄全勾走了。

矜貴的太子爺大抵是想不到自己能被比喻成青樓女子,更想不到謝瑜一個姑娘家能去這種地方,所以聽見動靜後,男人略一抬頭,

“坐吧”

他身旁已經添了碗筷,今早做的雞絲粥和一些清口小菜,謝瑜往他身旁的太師椅大喇喇一座,等祁良夜開動,兩人就一塊兒坐在案前吃飯。

謝瑜吃飯很快,但吃得很精致,依稀能看出些貴族子弟的氣質。

“昨日回的?”

“是,證物放在霍大人那兒了,平州的案子還能再查探一番,如果不著急的話,我想慢慢來。”

最後幾個字謝瑜咬著舌尖,輕放慢送才說出來,因為這實在有瀆職的嫌疑,但平州的確有許多東西還沒挖出來,這次走一番沒有驚動王嶽,但是再在平州待個十天半個月,隻怕王嶽就能回過味兒來了。

祁良夜隻是想體恤下屬一番,誰知道她能蹦出這麼多話來。

平州的形勢他清楚,明白有些事情急不來,因此他點點頭:“不著急,乾京這幾日有好些個宴會,不少人都給你遞了帖子,你挑一挑,赴個宴。”

謝瑜明白了,這是要把自己利用到底的節奏。

她來時也隻腦後梳了頭發,剛好吃完飯,她就點點頭,拄著下巴看祁良夜吃東西。

祁良夜的一舉一動都刻著啟朝皇室的禮儀氣度,此時明知道謝瑜盯著他看,卻也沒有驚慌失措,淡定地用餐布擦擦嘴,早飯算是用完了。

“德川。”

他稍微一叫,那邊德川公公就悄無聲息帶上兩個下人端下餐盒轉身帶上門走了。

謝瑜自己將太師椅搬回原來的地方,祁良夜看著她粗笨的動作,心頭浮現一股怪異之感,“這些事不用你做。”

謝瑜剛好搬完,聞言回道:“啊?但是殿下您要辦公啊,下人們已經出去了。”

“他們還會回來。”

祁良夜不想說這些雞毛蒜皮的問題,話鋒一轉,“在平州可還順利?”

“還可以,耽誤了三四天光景,費了些心力。”

“王嶽在李均儒身上種了苗疆血蠱,所以水患當日蠱蟲破體而出,李均儒經脈堵塞而亡,李均儒的夫人和外人無媒苟合,生下了李府嫡子李柷,王嶽以此為把柄控製住了李柷替他辦事,但李柷替王嶽收完尾後,將王嶽和李柷的來信證物全部保留了起來。”

“我把李府書房的所有東西都搬了回來,不信找不到他的錯處。”

女人略微喘息片刻,繼續道:“但是王嶽在平州的爪牙還沒根除,這些證物可以鏟除一些毒瘤,一些還藏在背後的小蟲我想慢慢揪出來。”

祁良夜點點頭,“事兒辦得不錯,好好歇上幾日,其他事先放一放。”

最近乾京出現了大批江湖人士,有些人趁此興風作浪,將靜水流深的局勢遮掩得愈發晦暗不明。

見此,謝瑜向他行了一禮,規規矩矩地退出了書房。

“對了,我送你的那幅畫看了嗎?”

男人的聲音帶著些溫和,謝瑜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