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難搞的事情,也要硬著頭皮上。

殷知寒沉下心來,慢慢梳理著殷家的各個產業,以待彙總。

那頭的鬱沉秀日子卻不好過起來。

“小姐,府裏的冰是有份額的,今日我們院裏已經用完了。”

小丫鬟滿頭大汗地從外間跑進來,席卷來一陣熱風,惹得鬱沉秀讓身旁打扇的侍女多用點力氣,語氣不耐。

汝陽侯府摳死算了。

幾塊冰也要省,鬱沉秀不是傻子,已然看出汝陽侯府後繼無力,囊中羞澀。

當初鬱沉秀離開殷家可不像是殷知寒這般聲勢浩大,連殷老夫人的麵都沒見著便離開了,殷老夫人這麼多年下來給鬱沉秀的零花錢和私產,也都在鬱沉秀手裏。

鬱沉秀從前看不上這些芝麻粒大小的錢財,如今卻不得不依靠著它們度日。

太不一樣了。

鬱沉秀在殷家時從不為生計所苦,銀錢對她來說也不過是身外之物,而今身份變換,鬱沉秀才明白了什麼叫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去外麵買些散冰回來。”鬱沉秀不情不願吩咐小丫鬟,這種事情還要自己掏錢,汝陽侯府也不過如此。

小丫鬟站在原地手足無措,“愣著做什麼?聽不懂我說的話?”鬱沉秀皺眉。

“小姐……散冰要付現銀的……”小丫鬟嚅囔,“奴婢沒有這麼多銀子……”

鬱沉秀一滯,“我還能短了你的銀子不成?!”不過是些阿堵物,真是擾人心煩。

“去匣子裏拿些支使,采買散冰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這天氣,要褪涼還有些時日。

也不知道汝陽侯府等到過了中元,又用什麼借口。

老侯夫人也在憂慮這個問題。

當時王姨娘說了這一理由後,殷老夫人雖然心裏就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但不得不承認,這法子確實成功緩解了燃眉之急。

今年天氣酷熱,暴雨如注,郊外的莊子產量大不如前,百姓們的花銷也緊縮不少,各個店鋪的收入都少了許多。

再加上老侯夫人手頭素來寬鬆,時不時便打賞奴仆,兒子一撒嬌要銀子便是給給給。

本就所剩無幾的銀子如沙漏般消失不見,如今已然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

可縱然如此,殷老夫人也不願低頭,還想粉飾太平。

若不是王姨娘幫她打了圓場,暗氣憋在心裏,又找不到應對法子的老侯夫人,要不了幾日便能憋出毛病來。

王姨娘可不願打腫臉充胖子,“姨母,聽說知寒開了家成衣鋪,生意還算不錯。”

老侯夫人冷哼,“商戶女就是不知廉恥,也不嫌丟人。”

王姨娘偷偷翻了個白眼。

到底是誰丟人還說不清楚呢,如今的汝陽侯府,還真不如人家日子過的滋潤。

嘴上還要哄勸著:“可不是這個理!我們能和她這種商戶女比較麼?不過是養她一場,她卻走的這般利落爽快,全然不念舊情,總覺得寒心罷了。”

“那個白眼狼,我當初就說她不是什麼好貨色……”老侯夫人氣順了,又念叨起來。

王姨娘見老侯夫人還是倔著不肯低頭,放棄了勸說這個固執老太太的念頭,隻暗地裏盤算著心裏的小九九。

她才不管什麼麵子不麵子,丟人不丟人的,真要是顧慮這個,當年她就不會答應嫁進汝陽侯府做妾。

她是來過好日子的,可不想受這罪。

正所謂破繭成蝶,不破不立。

殷家如今正是在這緊要關頭,殷知寒卻並不如殷老夫人那麼悲觀。

哪有千日防狼的道理?

隻要讓世人知道殷家的重要,讓殷家成為不可或缺的存在,達到誰也不能撼動的地位,屆時無論誰想動殷家,都得掂量掂量會不會一身傷!

殷知寒前世就敢為了弟弟妹妹與比自己高大數十倍的成年男子打架,今生又有武藝在身,說實話,若是她的身份是什麼普通的平民女子或者流浪孤女,說不定早就成了一代傳奇女俠。

咳咳,這個話題就扯得有些遠了。

好在萬衣居的生意逐漸步入正軌,甚至已經出現了相當嚴重的人傳人現象。

“你換了嗎?”

“換了,你買了沒?”

“買了買了,你看我這件”

不僅是因為京城人有錢的閑著無聊,喜歡新鮮熱鬧,還因為萬衣居的衣服確實推陳出新,令人眼前一亮,手頭寬裕的姑娘小姐總是不嫌櫃子裏的衣服多的。

殷知寒並不打算止步於此,看著係統還剩百分之十不到的能量,硬生生忍住了沒有充能,勢必要把係統薅個幹幹淨淨。

畢竟以她現在的經濟實力根本養不起這個吞金獸。

為了防止自己養成依賴係統的壞習慣,殷知寒根據係統分析的思路,培養了一些繡娘,開拓她們的審美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