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第十二章(1 / 2)

院中氣氛冷凝,桑縈心裏對這張字條頗有懷疑。

她先前在屋中第一次見這孩童的屍身時並未發現,隻是那時她也並沒有仔細檢查這具幼小屍身的口鼻。

不過眼下,也容不得她細細追究。

宋成文在這字條出現的一瞬間,便認定是陸衝的手筆。

他陰沉沉地盯著陸衝,“陸兄,淮山派這樁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我心裏一清二楚,自家兄弟,沒必要做這種下作的事吧?”

“三弟這說得什麼話,淮山派遭難,一家三十餘口,無一幸免,連我那五歲的侄兒都沒能幸免,如此慘劇,我痛心都來不及,怎還說什麼我心裏一清二楚的話,我可不清楚,三弟,你知道些什麼,不妨就此說出來,正好太子殿下在此,定能主持公道。”陸衝神色坦然,說話間還不忘對陳頤抱拳示意。

宋成文冷笑出聲,“陸兄好盤算,但不知你這一番投名狀,太子殿下是接是不接?”

聽他提到陳頤,桑縈順勢去看。

陳頤麵上掛著淺淡笑意,“宋掌門此言差矣,父皇與我從不幹涉江湖事,這投名狀之說法從何談起啊?”

“陸兄,太子殿下壓根瞧不上我們,如此看來,二哥這一家三十多號人是白死了,可惜了。”

宋成文話裏話外,竟是意指淮山派之劫難與陳頤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陸兄,我稱你這聲大哥能有十餘年了,當日助紂為虐,害了二哥一家,今日想必是報應,桑縈姑娘,久聞天歸劍宗承天命,匡正道,不能可能為我二哥主持公道?”

劍宗的宗門大義確是承襲天命,匡扶正道,百年來皆是如此,便是皇室也從未有過異議,聽雲峰的正殿中,當今天子親書的“天命”二字金匾高懸。

於桑縈而言,天命二字更是意義非凡。

隻是眼下,她並沒有正麵回應宋成文的問話。

“宋掌門還請直言。”

“諸位可知,為何五嶽劍派獨獨淮山派遭此橫禍?”宋成文也不管究竟有沒有人回應他,自顧自說著,“是因為陸兄想投靠皇室,盼未來能享百年榮華,可五嶽劍,隻要有淮山派一人,便絕不會被朝廷所接受!”

“當初二哥親手殺了齊王,隻要有他在一日,五嶽劍派便永遠都是逆賊。”

宋成文一連串說下來,陸衝麵色徹底陰寒下來,他一言不發,趁著宋成文一句話說罷,正覺快意的時候,一劍刺過去,宋成文閃避不及,堪堪避開要害,他腹腔被紮了個血洞,宋菱反應過來驚聲尖叫,撲過來扶著他。

“江成,都帶走吧,回去好好審問清楚。”陳頤低聲吩咐身邊親隨,轉向桑縈的方向,“姑娘,此地不便說話,不妨與我一同下山?”

淮山派隻那一條棧道下山,桑縈點頭,正要跟上,一旁的陸臨遠說道:“殿下,我能與桑縈姑娘說兩句話嗎?”

陳頤微頷首,轉身出了院子,桑縈看著陸臨遠,等著他開口。

“姑娘,我知道方才你聽見我和菱兒的對話,我本是想為衡山劍派留條後路,可惜,眼下說什麼都晚了,那塊玉玨便送給姑娘留個紀念,權當是今日之事的了結,隻是這玉不詳,希望姑娘也莫要嫌棄。”

他沒頭沒尾說了這麼番話,便出了院子,被在門口等了半天的陳頤的人帶走。

看著陸臨遠束手隨著陳頤的人下去,桑縈便覺著頗為奇怪,先前的陸衝,也是這般,束手任由陳頤的人處置。

這些人本就是亡命之徒,又有武藝在身,怎會如此乖覺?

“桑縈姑娘,可好了?”不待她細想,陳頤聲音傳進來,她提步走出去,隨著陳頤一同往山下走。

“殿下,陸衝等人……您如何處置?”桑縈打量陳頤的神情,試探問道。

“朝廷機要,桑縈姑娘慎言。”陳頤身邊江成出言道。

“這算什麼機要,桑縈姑娘見笑了,”待江成話意一落,陳頤微笑著說道,“這幾人本就是朝廷的逃犯,待送到州府,押解進京,去原籍調案卷後,將淮山派這案子審理清楚後,再行定罪論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