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本無人(1 / 2)

唯一的遺憾是沒見到岑夫子,王魍和藺蚨長的學習生活很順利,一周的時間,書院閑適的日子,就像是槐花鎮的井水,行人漸老,槐花繁略,井水歲歲,鐵鎖橫秋,一聲轆轤滾軸的聲音,井底泛起漣漪水泡,倦時呼鶴舞,醉後倩僧扶。站在書院門口的藺蚨長覺得自己是一個幸運兒,說不定也是一個早產兒。

藺蚨長又買了一輛馬車,正在樹蔭下等待王魍,她很受新生的愛戴,畢竟是浮屠境的修行者,距離夫子的大光明境界也就不算什麼天塹的三個境界,也才十八歲,很多人見識過王魍穿著紅衣的時候,英姿颯爽,醉裏秋波,很漂亮,有人說她可以和另外三個美男子齊名,一個是劉湉,一個是潘金蓮,一個是宮裏的校書郎衛青藍;更像是俸伯,俸伯是唐虞的軍旅詩人,常年待在軍旅,素有美貌,寫的詩大多是大漠黃沙的磅礴犀利,有人陳讚說“剸犀截雁之舌鋒,逐日追風之腳力。”

藺蚨長有些燥熱之際,看見四個人威壓而來,地上隱約滲漏血跡,斑斑點點,他本不想攪合,可能是市井比拚,四人的服飾是粗布麻衣,才如此覺得。

書院的學生和市井往來憧憧,並不符合身份,藺蚨長覺得自己何不未雨綢繆。

“駕車,快點。”藺蚨長驅車離去,王魍沒看見馬車,轉輾走了。

南城區的一片陋巷,這可以很快出城,他得知是宋老狗死去,勢力重新調整,原先的地盤被瓜分殆盡,李神機本想趁亂博得一份紅利,但是自己也大傷腦筋,還被一個修行者打傷,那個修行者叫做七郎,是一名用劍的修行者,據說一劍廢了李神機的肺腑,日後少不得津堠岑寂。

藺蚨長沒要錢,直接離去,四人覺得有愧,看見是書院學生的青衫長袍,說以後能辦到能幫忙的都一定要幫忙。

幾日過後,馬車夫又來了,身上多了一個包裹,走路氣喘籲籲的,說不定就是李神機。

幾人有些確信,神龜雖壽,李神機潦草見過,傳言駐顏有術,可能就是他。

藺蚨長沒有立刻否決,說自己是書院弟子的馬夫,想要撈錢,一筆快錢。

他實際上想要掌控整個裏坳的地下,並且不斷磨礪自己的武力,不斷戰鬥提升自己。

他交代縟繡和煙霞充當馬夫,有事情一定要及時通知藺蚨長,王魍若是受到傷害,王貘第一個就殺過來,還會嘲笑自己是懦夫。

裏坳城三天之內,便可肅清,五個人足夠了。

四個人分別叫瘦影,香陰,修竹,流泉。取這個名字是與山壑光輝燦爛不違忤。

他們手掌顴骨有力,都是老江湖,論打鬥是假把式。

香陰更是從未練過武,上次打鬥就是因為忌憚香陰才投鼠忌器,受了對方一擊。

藺蚨長覺得自己多慮了,就走遠了,他並不確信自己找到了足以並肩作戰和長久合作的朋友。

他留下的一本常見的拳譜《金剛拳》,教授了半日功夫,黃昏晝暝,他離去了。

書院的課堂上,正是下課的時候,他望向一個高大男子,是怏見,他家裏是武將門閥,說不定會同意加入自己的小隊,打開裏坳地下世界的缺口。

假山後麵,怏見快步走來,他認得藺蚨長,一肩膀拍上去,“有事?”

藺蚨長活絡說,“其實我是王魍的書童,我要保護她,就要有勢力。”

怏見有些擔心,這絕不是自己要的,並不是一個好主意,“你要不要……我給你介紹幾個人,都是寒酸的破落戶。”

“並且澡堂子更適宜談事情。”

藺蚨長覺得自己草率了,出師不利,假如怏見告知教習,自己一定會被開除,但是還是的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