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縫隙裏傳來的景象很熟悉,朱紅的柱子,青黑色的石頭地麵。還有人在自己耳邊抑揚頓挫地喊叫,“威——武——武!”,還有,還有鐵鏈與地麵輕輕地碰撞,清脆而蒼涼。
館陶縣大堂!程名振翻了個身,立刻睜開了眼睛。得救了!賊人沒能得手,不知道哪位路過的弟兄救了自己!順便還把歹徒抓了來!“當啷,當啷!”一陣更加激烈的鐵鏈碰撞聲將他從好夢拉回到現實。此刻他的確在館陶縣衙內,周圍也的確布滿了全身戒備的衙役。但那些本該鎖住歹徒的鐵鏈卻鎖在他的手上和腳上,沉重而冰冷。
“你醒了!”林縣令的聲音從堂上傳來,聽上去帶著難以名狀的惋惜。“程名振,你可記得自己昨晚做了什麼?”
圈套!程名振知道自己肯定被人害了。昨天的酒宴、蔣燁等人的慫恿、還有小胡同裏邊的呼救聲都是圈套。是賈、周兩位捕頭眼紅他得了縣丞之職,設定了圈套來害他。
“無論做過什麼,此刻都不能承認!自己對縣令大人有過救命之恩,他不可能不給予一點兒照顧!”無數念頭飛快地在程名振的心底轉過,他緩緩地直起腰,字斟句酌地回答道:“稟告縣令大人,小的昨夜吃完酒回家的路上,被歹徒打暈了。其他任何事情,小人不知道,但肯定不是小的做的!”
“你被打暈了?”林縣令瞪圓了雙眼看著程名振,仿佛從來沒有見過他。“你可是手持一杆長槍打遍館陶無敵手的豪傑,誰能當麵打暈了你?”
打遍館陶無敵手?程名振依舊覺得頭暈腦脹。“這算是在誇獎我麼?怎麼聽起來這麼像諷刺。”他狐疑地抬起頭,對上縣令大人那張曾經慈愛的臉。
“小的喝了很多酒,當時已經醉得不成樣子了。所以才遭了人暗算。李牢頭和蔣弓手都曾經跟小的在一起。可以作證!”不指望兩位同僚能仗義執言,至少昨天大夥一道喝酒的事情,他們不能否認吧。況且同桌喝酒的不止兩三個人,手持水火棍的衙役幾乎大半都曾列席。
“他們的確跟本縣說過,你當時喝了很多酒!”林縣令搖搖頭,輕輕歎氣。“酒能亂性啊!古人誠不欺我。你看你,放著大好前程不要,居然夜闖民宅,**殺人。此事雖然發生在酒後,讓本縣,這,這讓本縣如何……如何幫你!”
夜闖民宅,**殺人?程名振的眉頭猛然豎了起來。自己殺了人,殺了誰,為什麼?他驚詫地四下張望。到這時才赫然發現,就在自己咫尺的身側,還躺著一個女人的身體!雙唇發黑,披頭散發,渾身上下的衣服被扯得稀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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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徒注:剛到家,先發這些,周六繼續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