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和今天,大概鬱總是喝了假酒了吧。
季初景腦子很亂,這兩天的種種事情在腦袋裏亂飛,她幹脆不想了。
就算真的是又怎麼樣,她和鬱霄也頂多算是個老同學。
季初景趴在方向盤上,眼睛下有毛衣袖子,輕輕紮著她的眼皮。
昨晚嬌嬌說,讓她別再找了。
她肩膀忽然卸了力,疲憊感排山倒海襲來:“別騙自己了。”
車內安靜得能聽見空調的吹風聲,偶爾傳來一兩聲鬱霄的大聲嗬斥,季初景緩緩吐出口氣,她一向聽勸。
他不認她,可能也有道理吧。
她一向不糾結,收拾好心情就想起來,不知什麼時候,袖子上有一點水漬。
季初景看著袖子吸吸鼻子:“真丟人。”
鬱霄打開車門,上車的動作頓住:“怎麼了?”
季初景剛收拾好的心情又土崩瓦解,勉強笑了笑:“鬱總,您叫個代駕吧,我忽然有點事。”
她說著就拿上包下車,走了幾步又折回來,從後座上拿上自己的羽絨服穿上。
她沒走幾步,手腕就被人握住。
鬱霄不知道什麼時候跟上了,唇線繃得直,一臉焦急:“出什麼事了?”
季初景使勁兒扯了扯手腕,沒扯動,也氣了:“關你屁事!”
她這麼一罵把鬱霄罵得愣在原地,季初景輕鬆就扯出了手腕。
她轉身越走越快,越想越氣:“不就是當了總裁,至於嘛!我又不會訛你,還不認人了。”
“大總裁了不起哦!”
“誰還不是個情緒穩定、公私分明的大人了!我偏不辭職,就拿你當陌生人。”
“好啊!以後大家就是陌生人了!”
……
她聲音吵累了,走累了,不知怎麼走到一個小廣場,呼啦啦來了好大一群人,都是來跳廣場舞的。
可能是剛跳過一曲,他們暫停休息。季初景想從中間穿過,卻被一個阿姨攔下了。
“姑娘,你出來遛狗可不能不栓繩啊。”
“對啊,現在法律出台了,遛狗必須栓繩。你說讓它咬了人多不好。”
……
阿姨們七嘴八舌湊過來,把季初景說懵了。
她下意識地回頭看,隔著兩三步遠,鬱霄靜靜地站在那。
季初景腦子一抽,看著鬱霄想起阿姨剛才那句話——
她的狗沒栓繩。
季初景隻承認一個字,鬱霄是狗。
忽然,她腳踝上傳來溫熱觸感,癢得厲害。
季初景低頭看,不知道是誰家的小狗在蹭她的腿。
原來阿姨說的狗是真的狗。
季初景:“……”
不知道哪位阿姨看到了鬱霄,拉著季初景就說:“是不是小兩口吵架了?”
“小兩口哪有隔夜仇,看小夥子都帶著狗來追你了,聽阿姨的話,別生氣了。”
“對啊,外麵怪冷的,趕緊回家去吧。”
“倆人一個比一個俊,不能再生氣了,生氣要變醜了。”
……
季初景越來越招架不過來,想脫身,又說不是,大媽們根本不聽。
但季初景就梗著脖子,一點兒都不看鬱霄。
鬱霄輕歎一聲,上前,兩三句就把她拉出來了。
小狗也跟著走出來,在兩人腳邊亂竄。
鬱霄指了指那邊的秋千:“坐坐嗎?”
她垂著眼不動。
鬱霄過來要牽她手腕,被她躲開了。
“去坐坐吧,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