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名字時,所有人都是震驚的,可備案的人確確實實是陸執。
由於他還在學校裏出不來,方守替他去的。聯盟警方了解過後,親自去了陸執的軍校一趟,這才備了案。
星際聯盟3026年5月18號,也就是去年,陸灣私闖民宅毀壞陸執私人財產的監控被提供給聯盟警方。
對方如今是成年人,理應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聯盟裏難養的植物有很多,火紅玫瑰雖然排不了第一位,但絕對能穩在前三。
養它需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心神,能將它們養出如火一般的顏色,主人所付出的時間絕不比照顧自己少。
而且火紅玫瑰比普通花卉要貴出很多,放在植物幼苗裏,簡直算得上天價。
陸執明確說了,他所養的火紅玫瑰每一株幼苗都需要1000聯盟幣及以上,那些生長了好多年的植株的價值更是無法估量,而他的莊園裏一共有1211株玫瑰,陸灣所毀壞的財務絕非金錢能夠擺平。
這一出戲一出場,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驚呆了。
陸灣雖然在外麵出現不多,畢竟陸執才是陸自聲最器重的兒子,可再怎麼說他們兩個也是親兄弟,因為一莊園的植株就要鬧到警局裏,甚至法庭上,實在是沒必要。
陸自聲也這樣覺得。
可等到他去找陸執的時候,陸執拒絕相見,並說不要違反學校規定。
最近這一年陸自聲在陸執這裏時常碰釘子,但這次不止是有關於他二兒子的命運,也關乎著他的臉麵。
陸自聲問陸執:“他去年毀了你的莊園,你今年來這一出是什麼意思?”
“他還剩幾天就要高考。”
陸執隻道:“他成年了。”
艾多顏知道這件事後,當場向陸自聲表演了一個人會變得有多瘋魔。
他將家裏所有能砸的東西都砸了,製造出不可忽視的動靜,雙目通紅聲嘶力竭地衝陸自聲吼道:“因為一莊園的花!我還給他就是了!可陸執去年差點就要了小灣的命!灣灣在醫院裏一個月才出院你不記得嗎?他的腿還永遠都廢了,這些你也忘了嗎?你就這樣看著你的兒子即將要搞得你妻離子散?!”
這些話陸自聲早就對陸執提前說了,而陸執回答他:“如果有證據,您可以直接上交。”
當時那場單方麵的鬥毆是在客廳裏進行的,屋裏沒有監控,哪裏有什麼證據。
而且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年,除了一條腿陸灣自己從二樓跳下來時摔的,他身上沒有任何傷痕。
哪怕醫院有就診記錄,上麵也不會明確地寫下這是陸執動手打的。
這一手太狠了,狠到陸自聲束手無策。
能做的就是壓消息。可陸執鐵了心跟他對著幹,一定要把事情鬧大。
所以在麵對艾多顏的聲色俱厲時,他回道:“有證據嗎?”
艾多顏震驚了,他大睜著眼睛說不出一句話,隻無聲地看著陸自聲,後者靜默地和他對視,又道:“你懷上陸灣的時候,告訴我說是因為你體質特殊,一旦生下這個孩子身體狀況就會大打折扣,加上我不會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有了就有了。”
興許是事情太多,陸自聲感覺很疲憊:“你用藥,還是因為喬鳴……多顏,”站在客廳裏的他斜睨了下艾多顏,道,“你知道陸執當年差點被喬鳴改變性別麼?要不是他害怕我的身份地位這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話落,艾多顏肩膀詭異地抖動了下,似是被什麼東西驚悸住了。
他蒼白著嘴唇,說道:“沒有。”說完靜了一會兒,不知道是想到了陸灣還是自己,哪怕離絕境這兩個字還遠得厲害,但此時的情況也都是一籌莫展,他突然笑了,笑得很神經質,“陸自聲,你一直都是這麼自我,驕傲到堪稱狂妄的地步,感覺什麼都在你的掌控之中。你不是什麼事都不管都不問都不查麼,那現在又問我這些做什麼?!”
“你有這時間不如去求你的好兒子放過灣灣!我求你,我求你了行嗎?!”
沒有用。方守早在陸執走了之後便不知道去了哪裏,陸自聲去找過他,他居住的地點總是在不確定地更換。
猶如會害怕什麼人報複。
陸執此時在學校裏,電話個把月都通不上一次,能通上的時候他也是在跟警方交流。
一點鬆口的意思都沒有。
因此陸灣沒有參加成高考,還被帶走了。
關於這些事情,池矜獻一件都沒有聽說。
對於外界來講,陸家鬧得是很厲害,但也遠不到令全聯盟上下都一起圍觀的地步。
家事而已,他們自行解決。
池綏和原斯白對這些了解得比較清楚,可他們在家時從不會討論這些。
而最初已經特別警告自己,一定要從本質上杜絕,池矜獻也從來不會去主動打聽陸執、搜索陸家。
可這些東西終究還是沒有瞞過他太久。
陸灣被判刑的兩個月後,艾多顏每天都要去學校裏找陸執要求和他見麵,可本人不畢業都出不來,他哪裏有資格進去。
如果沒有普通學校的名字加持,那裏就是軍事重地。
見不到人,好像要被人逼著走投無路,艾多顏有一次竟然控製不住自己,在門外哭著破口大罵,詛咒陸執快點兒去死。
而如他所願一般,當天下午陸執便出了事。
……
“啊,看手機看手機,首頁自動推出的置頂消息。陸執就是陸上將的兒子,在模擬實戰中機甲出了事故,還沒找到。”
“臥槽?真的假的?……評論裏有人說找到了,死了。”
“官方又沒說發現屍體,別瞎傳。”
“……”
大學課堂不如高中時那樣循規蹈矩,老師對學生們的監管不太重,隻要在底下別鬧騰、尊重老師,你玩兒手機他們也當看不見。
而這時,刷手機的都看見了這麼一通爆炸性新聞,全都議論了起來。
坐在後排的池矜獻本來還在算老師剛剛說的其中一種計算方法,對比一下哪個更簡單。
這時隻聽“啪”的一聲響,那支剛才還被主人捏著寫字的筆突然脫離了掌控,在桌麵上滾了兩圈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可無一人注意到這動靜,池矜獻自己也沒意識到。
“誒,現金。”身邊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湊了上來。
男生覷了眼台上的老師,小聲問道:“小現金,你知道陸執嗎?”
池矜獻眨了下眼,下意識回答:“不知道。”
“哎呀就是陸自聲陸上將的兒子,”他把手機懟到池矜獻麵前,和人說悄悄話似的,“聽說陸執的第一誌願不是軍校,是被陸上將給改了嘖這不重要,這學校說白了就是培養軍事人才的,進去了不保證還有命在,管你是誰呢雖然也不至於這麼誇張恐怖,可你看,陸執真的出事了!”
往常一直聊得來的室友一直在耳邊說話,池矜獻卻隻覺得那聲音聽起來有些讓人恍惚,他隻知道下意識跟著對方的手去看手機頁麵。
置頂推出的社會新聞標題異常顯眼。
陸上將之子在模擬實戰中機甲發生意外事故,目前生死未卜
明明連深秋的季節都不是,可池矜獻卻覺得他此時的手指突然有點僵,好像被凍的血液不循環了似的。
他連拿自己的手機都想不起來,隻忙拿過室友的點進了那條標題。
帝國與聯盟相互掣肘,關於人才的培養也是。陸自聲將自己的兒子“送”給了聯盟,一方麵表明了他如今的誠心,一方麵也為陸家以後的路做了鋪墊。
可非常不巧,陸執進了學校以後,以非常強硬且瘋的形象與性格迅速地得到了堪稱空前絕後的關注度。
其中就包括帝國軍方勢力。
平常帝國與聯盟碰上的時候不多,因為基地所在都不一樣。可最近兩方各派了一個上將以上軍職的人對彼此基地進行視察,以確保大家都可以保證和平年代會很好地繼續維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