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生是第一次那麼喜歡一個人,也許也是唯一一次了。那個人從來沒有對他壞過,他的黑暗南牆根本就沒來,他也不相信自己會遇到所謂的南牆。
所以,言悅根本就沒想過要把這個孩子打掉孩子也是他擁有的第一個。
言傳旬經常恨鐵不成鋼地說言悅一點也不像他,言傳旬總是說一不二,而言悅則善良的有些愚蠢。
因此回到家再次提起與人結婚的那一天,言傳旬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言悅哭得肩膀發抖,還是出了門。
可別人不清楚,言悅自己是非常清楚的出了言家的門,他選擇的不是陸自聲,而是肚子裏的孩子。
陸自聲不知道言悅跟家裏發生了什麼,他匆匆趕過來時,隻發覺言悅眼睛通紅,臉色蒼白,狀態一點也不好。
他快步走過去,輕道:“顏顏……”
“啪!”
如數話音被這一巴掌打斷,陸自聲臉頰微偏,但他很快便恢複原樣繼續伸手擁住言悅,強硬地把人拖進懷裏,啞聲說:“別生氣,有寶寶。而且生氣對你不好,顏顏。”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言悅就奮力掙紮推開他,道:“我說了不要不要不要!可你……上將先生,我根本沒有準備好要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但碰巧的事沒有人能控製,”陸自聲繼續上前碰他,哄他,道,“為什麼沒有準備好?我們已經在一起兩年了,你25歲了,早就可以結婚了明天領證,好不好?”
戀人一定要和他結婚,有了孩子的第一反應不是打掉,這是為數不多的有擔當。
言悅心裏愛他,雖然這件事讓他生了一段時間的氣,但時間久了他也就沒那麼在乎了。
他們終於結婚了,成為了合法夫夫。
在一同與陸自聲回聯盟前,言悅說:“上將先生,也許在你眼裏我就是個第一次談戀愛的小孩兒,會很容易愛情至上也確實是,我就是很傻,但那也是建立在我愛你的基礎上。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一直好好的,但一旦出了問題,我是個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成年人,我絕不會纏著你,真有那時候我們就好聚好散,好嗎?”
陸自聲目光發沉,隻開口說道:“沒有那一天。”
言悅當他是在承諾他們會一直好好的,正待細問卻被一陣綿綿密密的吻阻了過去。
……
眨眼間,幾年過去,陸自聲確實做到了他對言悅比戀愛時要好很多倍。
言悅幾乎每個月就會往家裏寄信,那時候的他是真的快樂。隻是言傳旬依舊不理他,陳尋柔也許想回複他,但肯定被製止,所以也沒理過言悅。
陸執三歲的時候要去上幼兒園,言悅高高興興地送他上學,但他回來時沒再像往常一樣繼續開心,臉色變得有些怪異。
晚上陸自聲從基地回來,言悅讓方守把陸執帶走出去玩,他建立了好幾次心理建設,在陸自聲第一時間察覺到不對詢問他怎麼了,言悅才深呼一口氣,直直地看著陸自聲,語氣篤定地出聲說道:“上將先生,你知道你還有另外一個孩子嗎?”
“什麼?”陸自聲的第一反應是去看言悅的肚子,這些年他很想和言悅再生第二個,但言悅說陸執還小,不願意,所以他們還沒要,聞言他下意識問,“顏顏你懷了嗎?”
語氣裏是不容忽視的激動,但言悅隻覺得冷,他搖頭緩緩地說出了一件現實:“那個孩子今年已經兩歲了,比我的小執隻小了一歲。”
話落,陸自聲表情空白,比言悅還要懵。
他艱難道:“……什麼?”
不用刻意詢問細節,這個反應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
言悅克製地揉了下胳膊,後退一步,回道:“我去送小執上學,回來的路上……那是位beta男性青年。”
“dna報告上的名字確實是你和那個孩子。你在我……”言悅深呼吸,不可置信地看著陸自聲,說,“在我肚子裏有著小執的時候,和別人發生關係?”
可陸自聲的反應除了真實,就是迷茫與震驚。他像是不比言悅知道得多,所以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你婚內出軌?”言悅無所適從地垂下腦袋,捂住眼睛,顫聲道,“那談戀愛的時候呢?”
那天夜裏兩個人僵持到了半夜,陸自聲語速很快地說:“我不想騙你,畢竟你已經懷疑我了可以自己查,現在再瞞著,以後隻會讓我們的關係更僵。但顏顏我可以發誓,和你結婚以後隻有一次……意外。”
“那天模擬實戰,有個人闖入邊界,跟你很像,我瘋了……喊的是你的名字。”
他說著想上前去碰言悅,被後者連忙後退幾步躲開了。
陸自聲麵色有些泛涼。
言悅痛苦地走到沙發邊坐下了,他彎腰雙肘支在膝蓋上,絕望地把臉埋於雙手,一瞬間便憔悴了許多。
“你真是……”他啞著聲音說道,“連暫且騙一下我都不願意……你的一次意外竟然讓一個beta生了孩子。”
“……好惡心。”
陸自聲表情凝固,似是沒聽清言悅說了什麼,可言悅又發了狠地說:“真的惡心。”
三天後,言悅提了離婚,他把擬好的離婚協議推給陸自聲,說:“除了小執我什麼都不要,你簽字。”
兩個人相對而坐,中間的茶幾上是一份紙質東西。
陸自聲靜靜地看著,而後抬眸盯著言悅,怪異地重複:“你要跟我離婚?”
“嗯,”言悅道,態度很堅決,“我容忍不了我的愛人和別人發生關係無論是婚後還是戀愛期,對我來說都一樣惡心。當初說好的,一旦出現問題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陸自聲伸手拿過離婚協議,眼神卻沒從言悅身上移開,他道,“我是同意過嗎?”
言悅一怔:“什麼?”
“撕拉”,離婚協議在一雙大手裏被撕成兩半,四半,緊接著更多,而後被全部扔進垃圾桶。
“顏顏,對於這件事情,我沒有資格辯駁,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但隻有那一次,真的、也絕對是意外。我們結婚四年了,我全心全意地在愛你,你覺得我會同意離婚嗎?”
言悅猛地站起來,生氣地看著他,道:“陸自聲,別把事情弄得太難看。”
“別喊我的名字。”陸自聲蹙眉看他,“而且陸執是我的兒子,你怎麼會認為我會讓你帶他走。”
“他不止是你的!”言悅臉都氣紅了,但他要離婚的念頭一天比一天盛,從未減輕。
直到一個月後,陸自聲開始限製他的人身自由,言悅才發覺事情不太對勁。
“言少爺,陸上將說您想去哪裏要先請示他。”言悅當天有些事打算出去,剛打開門就被門口的兩個人擋了回來。
言悅蹙眉,懷疑地問:“什麼意思?”
那些人就不吭聲了,可言悅真的出不去。
言悅急得在原地轉圈,給陸自聲打電話,電話一接通他就顫聲說:“陸自聲,你是打算把我關起來嗎?!”
“我說了別喊我名字,要喊我什麼不記得麼?”陸自聲音色裏甚至有絲委屈,“顏顏,你對我能不能別那麼陌生。”
言悅全身顫抖:“你回來,我們談談。”
談什麼呢,言悅鐵了心地離婚,陸自聲絕不同意,不僅不同意,他還嫌言悅和他越鬧越大,怕他突然就帶著陸執走了,開始未雨綢繆地限製他的自由。
半年過去,言悅連出去接送陸執上下學都要先得到同意,在再一次被堵在家裏時,他再也受不了了,又一次主動給陸自聲打了電話。
他疲憊地說:“陸自聲。”
“什麼?”
“……”言悅沉默,聰明地服軟,放低聲音,“上將先生,小執要放學了,我要去接他。”
陸自聲道:“讓方守去。”
“我會和阿守一起去!”言悅語氣激動起來,“我是小執的爸爸,他見不到我會害怕的!”
“顏顏,”陸自聲說,“你隻要不再動離婚的心思,你想什麼時候去接他就什麼時候去,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行嗎?”
言悅聲調冰冷:“你私生子還在外麵呢,我是天真,但我不蠢。”
話落,隻聽門“哢噠”一聲輕響,陸自聲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掛掉電話,麵上看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隻一步一步朝言悅走過去,不等人退卻就頗為強硬地把人抱起來按在沙發上與其接吻。
身上的衣服不可控製地被扯開,言悅掙紮,打他,聲嘶力竭道:“你幹什麼?!放開我,放開”
“半年了,你已經跟我鬧了半年,不允許我碰你,”陸自聲掰著他的下巴,讓他直視著自己的眼睛,字句清晰,“我給你想通的時間,但是顏顏,一個正常的男性alpha忍不了太久的,明白麼?”
言悅掙紮得很厲害,眼淚瞬間從眼角滑落。他更咽著大聲喊道:“放開!!惡心,惡心!你別碰我”
陸自聲動作一頓,隨即,什麼廢話也沒有,隻有動作變得更加強硬。
他按著言悅,在他耳邊發狠一般地說:“我們是合法夫夫,我抱你天經地義,以後也會永遠天經地義。你嫁給了我,那就是我的人,到死都是!”
言悅哭著打他,被桎梏著手腕動不了,筋疲力盡也改變不了什麼事實,最後隻心如死灰般放棄道:“你快點兒行嗎?我要去接小執。”
陸自聲冷笑:“讓方守自己去吧,你走不了路。”
言悅臉色發白,連嘴唇都褪得毫無血色。
從那以後,他們的關係變得非常詭異且僵硬。
時間再長一些,言悅痛苦地說:“好,小執是你的孩子,我知道你肯定會好好對他的,我把他……把他留給你,小執……我也不要,我什麼都不要,離婚行嗎?”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求你了,你放過我吧,沒有一種愛是像你這樣的,你把我關起來、還強迫我,哪怕我們是合法夫夫,這些也都是犯法的……我可以去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