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著談著就能結婚了,我畢業滿22,可以扯證!”
不是第一次經曆告白的原斯白,第一次遇到這麼……熱烈的告白,一時之間驚得說不出話。
過了好半晌,他才回神語速稍快道:“不好意思,不搞師生戀。”
說完便從椅子上站起來,手微微一動,禮貌微笑加一言難盡地把這位同學請了出去。
但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後,池綏便大膽地不像人了,比掙脫了項圈的大狗還要歡。
早上送早餐,中午送午餐,晚上送晚餐。
那段時間把原斯白嚇得都提前把飯吃了,再看到對方提著打包飯盒過來,他就連忙嚴肅地提醒:“吃過了,不要浪費。”
但天下之大,又不是隻有飯可以送,花啊,貓啊,烏龜啊,都是禮物。
就這樣,兩個人來回拉扯周旋了一年了。
“……你不去上課老在我這幹什麼呢?”原斯白收回思緒,手上也收拾好了,他看向坐在辦公室沙發上的池綏,問了一句。
聞言池綏道:“原原,我上午沒課。”
原斯白:“……”
也不知道對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放肆的,一個學生以下犯上把他名字喊成這樣……不過好像都喊了有半年了。
怎麼說池綏都不聽,就我行我素。
“沒課你不睡覺,過來我這兒幹什麼?”原斯白麵無表情,道。
池綏無辜撇嘴,說:“太想見你,看看你也不行嘛?”
原斯白:“……”
原斯白輕歎了口氣:“那你在這待著吧,我去上課了。”
“我等你中午回來一起去吃飯啊!”在人即將出門時,池綏急忙在他身後喊道。
原斯白將門關上,抿唇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裏隻剩下了一個念頭。
不應該的,怎麼會發展成這樣,他是一名老師,池綏是他曾經一年的學生,他應該像拒絕其他人一樣拒絕池綏。
哪怕對方不聽,他也應該每天都拒絕。
可他沒有。
原斯白捏緊手上的一本薄薄的講義,垂眸下樓梯,心想,到底是從什麼開始變成這樣的呢。
……好像是去年冬天。
原斯白老家不在這裏,離得稍微有點兒遠,他去年剛升了教授,學校裏的事情很忙,根本沒有時間回家過年。
其實仔細想想,從他開始工作後,就已經很少回家了,因為腳跟還沒站穩。
去年過年那天,學校裏終於給了人一點喘息的機會,待在不大、但也算不上小的出租屋裏,原斯白突然覺出了一點孤獨。
外麵正下著雪,很冷,和屋子裏開著暖氣的天地不一樣,可他還是覺得有些涼。
天色逐漸暗淡下來,這一年好像也要這樣過去了。
就是在這時,樓下傳來了一道被凍得發抖的聲音。
“原斯白——”
原斯白坐在毛絨地毯上,聽見自己的名字還有點兒發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直到那聲音又喊了聲。
“原斯白——你在哪層樓裏呀,打開窗戶看看我——”
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原斯白鞋都沒穿,就匆匆忙忙地跑到窗邊,推開窗戶往下看。
冷風一瞬間從外麵灌進來,原斯白被凍得縮了下肩膀,可他卻沒眨眼。
池綏穿著厚重的羽絨服,圍著圍巾帶著帽子,在五樓的樓下努力地仰著腦袋朝上看。
白色的雪花輕輕點點地落在他身上,將他的衣服、帽子染上漂亮的雪色,見到窗邊探出了熟悉的麵容,他眼睛瞬時大亮,興奮地向原斯白揮手。
接著他舉了舉懷裏的一大捧花,不是玫瑰,隻是很普通很淡雅的花卉。
“原原,你都不告訴我你到底在哪住,害我找了大半天——新年快樂啊!我跟家裏人已經說好了,說過來陪同學——陪你過年!你讓我進一下你的家門好不好?”
漫天雪地裏,他的笑容極其亮眼,似乎成了唯一一抹有顏色的色彩。
……
已經到了教學樓,興許是對這段關係感到不解與發愁,原斯白又歎了口氣。
他拿著講義正要往班裏走,卻忽而察覺到一絲不對。
腺.體處若有似無地起了一層熱意,這股熱來得很快,原斯白一下子就知道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