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敏佳怒瞪著她,崩潰低吼道:“燕柒,是燕柒他不肯放我離開!”
薑零染神色依舊是淡淡的:“那就是他的事情了,我也愛莫能助。”
金敏佳看她一推三五六,氣道:“他還不是為你出頭?!”
薑零染聞言默了片刻,眸光從清涼變的幽深,淡聲道:“他做了什麼?”
金敏佳大感意外:“你竟不知道?”
薑零染含笑道:“知道。隻是從你嘴裏再聽一遍,心中更舒坦。”
“你!”金敏佳語噎,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臉色霎時變得青黑。
“不願說?”薑零染的音調似是冬日晨間的薄霧,清涼,輕繚。
微微笑了笑,也不強求,起身道:“那我就先告辭了,謝謝金姑娘的茶。”
“已經成骷髏了。”金敏佳在她走出屋子前,開口道。
薑零染止步,扭身看著她道:“說什麼?”
金敏佳側目看著她,目光陰冷:“那七顆人頭,已經腐爛的隻剩骷髏了。”
“如今就是擺在我的屋子裏,也對我構不成震懾。”
薑零染聽完停頓一息,而後淡淡的“哦”了聲。
原本她打算把金敏佳帶進京的人找到,殺了,然後找一處風景好,行人多的地方掛起來。
這等惡案,依著京兆府尹夏惲的性格,絕不會自己承下,大約會找大理寺,或者刑部共擔。
事情發酵,皇上不會坐視不管。
排查之下,若知是徐州來的,那就有趣了。
不過,燕柒做的也極有意思。
隻是如今成骷髏了,卻不好玩了。
出神的眸子重新聚焦,看向金敏佳道:“等我想出能再次震懾金姑娘的法子,咱們再約在此處喝茶吧。”
金敏佳一怔,旋即明白了薑零染話中的意思。
薑零染看她震驚,微微笑道:“怎麼?金姑娘故意激怒我,不是為了讓我想出新的法子陪你玩?”
金敏佳看著她這掛著純良的一張臉,以及半分算計也無的澄澈眸子。
怎麼會有這樣的人?明明這麼惡毒!怎麼能偽裝的這麼好?
金敏佳與之對視著,後脊竄起了寒意。
她這才明白,薑零染是一個不輸燕柒的人,不,她的毒辣是藏在骨子裏的,比燕柒還要可怕。
“我錯了,我隻是...我隻是想出京而已。”金敏佳的聲音打著顫,渾身的冷峭也退了個幹淨,滿目的祈求。
房門“哐”的從外撞開,文季闖了進來。
得知金敏佳今日出府,他唯恐她是有什麼算計,所以跟著。
沒想到她竟劫了薑零染!
唯恐再出意外,他顧不得那麼多,匆忙就衝了上來。
此時站在房間裏,對上薑零染平和的眸光,他忽然覺得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就要開口說走錯房間了。卻聽薑零染道:“兩湖可有消息傳回來?”
文季一時沒回神,錯愕著“啊”了聲。
薑零染蹙了蹙眉,重新又問道:“沒傳消息回來嗎?”
文季這才意識到,薑零染這是認出他是燕柒身邊的人了。
忙不跌的點頭道:“傳,傳了,說都好,姑娘放心。”
薑零染垂眸“嗯”了聲,抬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