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犯下的錯誤,我會一力承擔,不會讓父親母親為我擔憂。”

“你做下這樣的事,跟我沒有教養好你也有關係,我逃脫不了責任,父親與你一起,江先生有什麼不滿自可以衝著我來,爹爹不會讓你損傷分毫。”

“母親也是。”

“不過,”夏母像是想到了什麼,因為自家女兒知錯能改而變得溫和的神色一下子又嚴厲了起來,“你沒有再和那個景蓮生再聯係吧?那樣的男人怎麼配得上你,江姑娘在出嫁前媽媽也是見過,那樣好的姑娘他也能如此對待,可見此人心性涼薄,不是能托付終生之人。”

“自然。”想起自己上船前還依依不舍的情緒,夏菲雯苦笑一聲,“我也沒想到他會欺騙我,一騙就是兩年。”

“這樣就好。”

“媽媽,你何時見過江姑娘,我為什麼不知道?”

“那都是多年前的事情了,江家姑娘身體羸弱,朋友沒有幾個,也不經常出來見人,你自然沒接觸過,可是在我們夫人圈子裏,那可是個賢名在外的姑娘,隻可惜景家不懂珍惜。”

當年若不是江母早早傳出話來,說江暖已經定下了婆家,恐怕媒人都要踏破她家的門檻了。

就這樣,剛剛回到東省的江父立馬迎來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

“夏兄,今日怎麼有時間來見我這個老頭子,拜帖還下得如此急切。”

江父話裏的調侃之意可見他與夏父之間私交甚篤,可就因為這樣在夏父的臉上看到慚愧的神色時,江父江母才覺得夏父並不是單純來拜訪剛剛歸家的好友。

“江兄,本來這件事我不應該來祈求你的原諒,可是小菲是我唯一的女兒,所以我還是厚著臉皮過來了。”

“夏兄,你這是做什麼,有什麼話好好的說。”江父急忙攔住對著他行著大禮的夏頡。

“再說我也不認識夏兄的孩子,小輩的事情何必放在心裏。”

聽到江父這麼說,再看看那張仍舊溫和笑意的臉,夏頡就知道對方並不清楚夏菲雯和他的關係,這讓夏頡更加的慚愧。

“不,江兄,你聽我說……”

在夏頡解釋了來龍去脈之後,江翰佚陷入了久久的沉默之中,他可以立馬將夏頡趕出去,不再和這個人往來,也可以一笑了之,當作這隻是小輩之間的玩笑,他完全可以這麼做。

就算傳了出去,於情於理他都不會是那個被口誅筆伐的對象。

可是就如同他所想的,這是關於兩個小輩之間的事情,但又不是一件小事。

以他對夏頡人品的了解,他的家風十分嚴格,可以勾|引別人夫婿的事情,他家的丫頭也做不出來,恐怕也是被景蓮生那廝騙了。

可還是不甘呐,怎麼他家的暖暖就是被拋棄的對象,而夏家的姑娘就是被追求的那個呢。

隻是最終江翰佚還是沒有一口接受夏頡的歉意,但也沒有咄咄逼人,“夏兄,這件事本就不是我們兩個之間的齟齬,我覺得還是交給小輩解決吧,我家暖暖也不是咄咄逼人之輩,若是夏姑娘真有誠意,我相信兩人說不定還能成為朋友。”

當然,江翰佚想不到自己的一句推托之詞,一句笑談,最後竟然成了真。

隻是在當下,他將事情交給了自己的女兒處理,他相信江暖能將事情處理好。

“自然。”

就這樣,正在家裏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融入這個時代的江暖收到了夏菲雯下給她的帖子,邀她去月鬆閣一聚。

“她怎麼會特意邀請我,而且這帖子是怎麼送到我手上的。”

現在留在江暖身邊的丫鬟並不是最開始的那一個,是江暖記憶中從小陪自己到大的家生子,名叫餘沁霜,也是管家的小女兒,聽說這名字都是江母賜的,要不然一個管家也想不出這麼文雅的名字。

本來這餘家丫頭並不是江暖最親近的丫鬟,隻是她最親近的兩個一等丫鬟當初都被當作陪嫁去了景府,在征求過她們意見後,已經將賣身契給出去,放他們自由身了。

這也是以防萬一,雖然江暖說兩人的性格相差不大,但為了保險一點,她還是盡量將熟悉的人調離身邊吧。

其他人的懷疑都是能用因為離婚大徹大悟敷衍過去,就不知道江父江母那邊會怎麼想了。

江暖頭痛的扶著額頭,下一秒又被丫鬟的回答勾走了心神。

“聽說是夏府遞過來的帖子,我似是聽說過夏家的小姐就叫夏菲雯。”

聽見餘沁霜如此說,江暖一下子抬起頭來,驚疑不定的問著“夏府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