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月年這幾天看書看得太瘋,她覺得自己就快要能去“修書”了。
這三界中修書之人不是沒有,可那些人沒辦法成仙,唯一的歸宿便是進京趕考,最後成功出來的……要麼地中海,要麼沒頭發。媽呀!想到這,薑月年嚇得趕緊把書給扔了,另尋他法去了。
她決定出門轉轉,可不知道怎麼回事,最近總有冥火宗的弟子跑來與她搭話,所言無一不是:“鑄劍師,你能幫我鑄一把槍嗎?”
如果隻是三句兩句,她還不至於膩煩,可快要聽到耳朵起繭子,薑月年的拳頭就慢慢硬了:
赤、影!是不是你在偷偷幫我打小廣告?!我可真是……要好好“謝謝”你。
她將一名弟子拽住,問他到底為什麼總來問自己這個問題。果不其然,赤影的大名真從他們的嘴裏蹦了出來,但他們也隻是從交談中偶然聽得,赤影輕飄飄地一句話帶過去,不會留意的人早就忘記了。
但他們當時三更半夜鬧出了很大動靜,又牽涉到兩大宗派,大部分人就都記住了,想忘也忘不掉。
而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竟然是——
“天地靈氣新辟出的洞窟。”薑月年坐在棋局前與流不觴對弈。白子氣勢如虹,連破數個眼位,圍追堵截,讓黑子無路可走……
哦,當然,師兄持的白她持的黑,戰績是漂亮的四連敗,再來一敗,就達成了世界上大部分人都未有的“黴運當頭”。薑月年還樂嗬嗬地往旁邊下,殊不知是流不觴在讓她,又和她來了一局。
“師兄,你知道這件事情麼?”
流不觴點了點頭:“知道,我正好有意要帶你過去。”去看一看那裏麵有沒有什麼寶物。
“都說天地靈氣開辟洞窟是需要集齊‘天時地利人和’的事情,缺一不可。就算是元嬰期的大能修者,一輩子也未必能碰上一回。怎麼這麼趕巧,就讓我們給碰上了呢?”薑月年儼然不信自己會有這種好運氣。
她從出生以來運氣就不好。幼年抓鬮的時候,薑月年一抓就抓到了一把劍,她的父母覺得她或許在劍上會有所造詣,便將她扔進了劍宗,拜入名聲赫赫的師尊名下苦修。可還沒練出個名堂,父母便相繼得病離世了。
薑月年下定決心要練出個名堂,可眼看著別人都進階了,她還在原地踏步。舊弟子因為與她同齡,喚她一聲“月年”,而新弟子因為與她同境界,便也喚她一聲“月年”……
這誰頂得住啊!
好不容易轉職了,結果又攤上這麼一個便宜師傅和這麼一件苦差事。她光是想想,就一個頭兩個大。
“為什麼不能?”流不觴淡淡道,“別聽那些謠傳瞎說。”
“這裏靈氣充沛,洞窟並不罕見。”
薑月年:不罕見……行吧……我懂了,大概……這就是“福星”和“掃把星”的區別吧。
“不過,這次的相較以往有些不同。”
“嗯,我也發現了。”薑月年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以前聽自己的同門好友說起過一二,“這種藏寶洞窟一旦出現,許多修仙者便會慕名而來,各種宗派數不勝數,為了搶奪修煉的寶器,甚至還會在洞口前大打出手,就是希望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以冥火宗赤影還有那一眾弟子們的火爆脾氣,不打架是不可能的。可他們這回卻安靜得不得了,還和和氣氣地跑過來八卦,問我鑄槍的事情,這太反常了!”
“不僅如此,我這幾天都在遠雲閣附近轉悠,也沒有看見其他宗派的人,難道……他們都沒察覺到這裏有一個新開辟的藏寶洞窟嗎?”
流不觴:“沒察覺到才是正常的。”
“就算是察覺到了,估計也不願意去吧。”
“那個洞窟不沾五行,是‘無屬性洞窟’,裏麵的寶物是‘無屬性寶物’。無屬性寶物……就像靈根中的雜靈根,基本沒有人願意去要。”
……啊?薑月年根本不知道還有這一回事:“那既然是沒人願意要的寶物,我們為什麼還要去自討苦吃呢?別去了別去了。”
“無屬性寶物於修仙者無益,可……”
“那或許會對你有所幫助。”
聽到他這麼說,薑月年才恍然大悟:哦,師兄肚子裏打的算盤,原來是為了我啊!“師兄,你我才不過認識一個多月,你為何要如此全心全意地幫助我呢?”
難道是為了那把“七竅劍”?若是放到來遠雲閣前,薑月年還對此深信不疑;可,若是放到現在……她一個字都不相信。
“我對你問心有愧。”流不觴答道。
薑月年:啥……啥‘愧’啊?
哎!師兄,你別急著走啊!你再多說一點,我聽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