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鶴之重重地點了點頭。
謝勳與他旗鼓相當,這點劍氣,對他來說根本構不成什麼威脅。隻不過那黑乎乎的劍氣看著實在嚇人,他不敢貿然進攻,也不敢貿然過去。
“我和你一起。現在正是破劍的好時候,這種機會不容錯過!如果再晚一點,等謝勳完全被那把殺劍的劍意‘操控’,那就完蛋了!”
鶴之不解:“啊?被操控?這是什麼意思?”
薑月年:這……我該如何解釋呢?總不能空口吐出一句“我聽到了”吧?這樣聽著……怪像街邊那些哄騙小孩的零嘴販子,滿嘴唬人的玩意。
“你上還是不上?你若不來,那我可就自己過去了?”她幹脆一個蹬腿翻身,直接跳上了擂台。那劍氣也是會識人的,一見薑月年湊近,馬上扭轉方向,劈頭蓋臉,像下山虎一樣向她撲去。
“啊——!姐姐小心!”鶴之在後邊都快嚇死了,他見薑月年上前,趕緊駕風,迎頭趕上。“這謝勳現在神誌不清,壓不住劍,讓劍氣亂飄,這……這要怎麼接近他啊?!”
如果他們隨意靠近,隻會傷及自己,無半點作用。
“我知道那把劍的核心在什麼地方,我可以告訴你。”薑月年將那“墮魔之劍”的花紋核心告訴了鶴之,可他眨眼說了一句話,差點把她給氣吐血了:
“可那把劍的劍身全是這種螺旋狀黑紋,有好多。姐姐,你說的是哪一個啊?”
這……
這個問題可把她給問不會了。
難道隻有我才能看到那個東西嗎?薑月年當機立斷,她將鶴之的劍搶到了自己手中。她可沒忘記自己是一位“前劍修”。
仗劍而行,薑月年衣帶翩翩,她將劍芯擦亮,而她的錘靈七九不知何時竄了出來,它的絨羽輕靠在薑月年的手指上,流光灼灼,周身的真氣飛速運轉,與那殺劍迸發的殺意相撞。乍然濺出的霧與煙將二人的身影團團籠罩,直至消失,徹底看不到了。
即便目不能視,可她還記得那柄劍的核心所在,分分毫毫都未忘記。此時,繞著劍芯的指尖已經走完了一個圓弧,七九的靈氣像一塊磨刀石,一下一下,將鶴之佩劍的鋒芒全給磨礪了出來。
金生水。雖為潺溪,但亦可穿石,滴水尋石上一點累月撞擊,而她……則尋劍上一處奮力猛衝。石可破,劍可碎,一息之間,薑月年已經來到了謝勳的身前。
他慢慢地抬起那雙空洞無神的雙眼。
謝勳就這麼直勾勾地看著,看著那柄長身白劍穿過他不受控製的掌心,直接刺到劍上。
“唔——!”劍被刺到了痛處,它痛得開始奮起反抗。若隱若現的黑色劍氣如有實質,像藤蔓一樣攀附上了薑月年的手背,她的手很快添上了數道細密的傷痕。
“它的反應還不夠大啊,難道是我的力度太輕了?那……這樣如何!”薑月年想拿出錘子,可當她的手探向背後時才發現:什麼?我的錘子竟然不見了?!
她滿臉焦慮地尋找,殊不知,自己這飛天錘法已經到了“第一重境界”。飛天飛天,第一重境界當是為“飛”。薑月年額心的金光閃閃,隻有七九看得最為仔細,它一邊為主人感到欣慰,又一邊為她的憨傻焦急。
七九:“咕咕咕!”就這還嘲笑人大師兄傻呢?!明明你自己就是一個二百五!
“啊!找到了!”
在七九的提示下,薑月年發現了那飄在天空上的黑金色錘。她伸出手,抓住那杆錘柄,不敢怠慢也不敢休息,薑月年迅速用錘敲劍,二器合擊。
“搞定了……”
“媽呀——糟糕!”薑月年的眼珠這麼一瞟,就發現流不觴居然已經回來了。他看見擂台黑氣繚繞,知道這裏定是發生了什麼變故,趕過來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完了完了全完了!來不及了!現在最容易暴露她身份的……就隻有她的錘子和錘靈了。錘子還能死口抵賴幾番,錘靈可就……
要是她的錘靈被流不觴看到了,那任她說破幾副牙都說不清。說時遲那時快,薑月年趕緊薅住七九的後頸皮,按住它圓滾滾的腦袋,迅速地把它給摁了回去。
劍一拔,一提,一塞,鶴之還沒反應過來,他的劍就回到了自己手中。
“姐姐……你這是?”
這時,一句沉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
“這是怎麼一回事?這裏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