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23章 事端暫歇(1 / 2)

流不觴趕到時,他的威壓直接將謝勳壓趴下去,那股黑氣也被牢牢鎖在一寸方圓內。

他環顧四周,發現以謝勳的劍為中心,周圍的擂台地麵產生了一道圓形的裂痕。看著像是兩股劍氣對衝時留下的淺痕,流不觴一眼就看出:這是謝勳與誰在此交戰了一番,而痕跡為淺,看來時間不長,場麵不大。

“這是怎麼一回事?”

“劍修弟子有人墮魔,為何不先去稟報師尊,而是擅自打鬥?”流不觴的臉慢慢陰沉下去。十月之戰事關全宗,如果宗內有弟子因此而身受重傷,那便是全宗門的損失。無論出發點是好是壞,慕堯與一眾師尊們是不會輕易放過那兩個人的。

“趁師尊還未回來,可先同我說。”他的眼睛很快就落到了那兩個“最有可能的”人身上,“之後我再轉告他們,興許能少受些責罰。”應該就是“鶴之”與鶴之身旁的這位“特聘鑄劍師”了。

不知為何,明明已經確認過了,可流不觴仍然覺得這位鑄劍師熟悉。

薑月年被盯得頭皮發麻,心裏發毛,全身哪哪都不舒服。見鶴之不說話,她趕緊開口,緩和一下三人之間的濃重氣氛:“我和鶴之當然願意領罰,隻是……這責罰恐怕沒辦法‘估量’。”

流不觴:“什麼意思?”

“這並非一人所為。而是——”薑月年將鶴之拽到了自己身旁。他踉踉蹌蹌地挪過來,滿臉迷茫。和流不觴一樣,他也不知道薑月年究竟想說什麼,就隻能眨巴著亮晶晶的眼睛,看她翕張的嘴。

“是我們兩個人合力……我們一起擊敗的!”

一起……?

鶴之的眼睛眨巴得更快了:?

姐姐,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這種事情……鶴之也是頭一次聽說呢。

與他的迷惑不同,流不觴倒是顯得沉靜許多,他再次看向擂台上打鬥留下的痕跡:雖說痕跡是兩股劍氣對衝留下的沒有錯,可內側的圓形明顯比外側要深,與她所言也對得上。

可要達到這種效果,需要鶴之在持劍刺向謝勳的劍時,讓那位鑄劍師迅速跟上。如果速度稍慢,內圓都不會深上如此之多,如此天作之合……倒是難得。

“你們……一位是鑄劍師,一位是劍修,所練所修皆不同,是怎麼做到配合如此默契的?”流不觴問出了自己心底的疑惑。既然她可以做到,那遠雲閣中的薑月年自然也該可以,說不定自己可以從旁協助,助她鑄劍。

這……

薑月年與鶴之麵麵相覷:因為……這就是一個人的兩隻手啊。除非她肢體天生不協調,不然應是配合默契才對。

但他們能這麼說嗎?肯定不能。不能該怎麼辦?當然是:瞎編咯!兩個人的頭腦霎時轉得飛快,兩場風暴在無人知曉處悄悄醞釀,鶴之比薑月年的反應稍快,他一把抱住了薑月年,顯得非常親昵的樣子。

“那自然是因為我們親密啦。”鶴之蹭了蹭她的胳膊窩,“我和姐姐平日可是如膠似漆、密不可分,這修劍與鑄劍又有何分別呢?隻要心意相通,自然配合默契啦!”

“……”

流不觴驚訝道:“此話當真?”

他說話有些斷斷續續,似是一副想信又不敢信的樣子。倘若鶴之說的都是真的,那他……估計是要放棄了。因為,他絕對不可能像鶴之一樣對人熱情,與薑月年纏纏綿綿、如膠似漆……絕無可能。

“——哈哈哈。”薑月年“笑嗬嗬”地支起手把鶴之推開,“當、然、是、假、的。”

“別信鶴之那信口胡謅的鬼話,我們這次隻是……隻是碰巧!隻是一次巧合!”鶴之喜歡胡來,但她可不會任由著他胡來。

“鑄劍與修劍終究有所差別,那是在情急之下激發出來的潛能。若是你讓他與我再配合一次,是絕對達不到剛剛那一種效果的。”

“姐姐……?”鶴之懵了。我好心幫你圓話,你怎麼反倒來拆我的台?薑月年迷起眼睛,眼中升騰起一股殺氣:你給我噤聲……不要亂搞事情!流不觴則在一旁默默感慨:他們二人感情這樣好,實在是讓人羨慕。

隻不過,他的語氣中透著一股淡淡的酸勁兒,若有若無,連他自己都沒怎麼察覺到。

三人談話之間,師尊們已經駕劍前來,算是姍姍來遲。以慕堯為首,他們在廣場上降落,而後呈一字型排開。“十月之戰因參戰弟子牽涉到俗事,事關炎國武學第一家謝家,茲事重大,需暫時休戰,從長計議。”

“師……”薑月年剛想叫流不觴上去,可誰知一脫口便是師兄名喚,好在她嘴閉得快,不然差點露餡。

算了,這種場合我就不要瞎摻和了……薑月年趁大家都在看師尊,沒人管她時,慢慢退了下去。

事後,她才得知鶴之被關了三個月的禁閉。但有流不觴在師尊旁邊勸說,他從三個月順利降到了一個月。

但鶴之是何種人?跟野貓一樣的,關上一天都能讓他難受得嗷嗷大叫,更別說整整一個月了。那是先去一層皮,再要他的一條命。

“姐姐——!”

“嗚嗚嗚,師兄,我要見姐姐,我要姐姐來陪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