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這倒是新鮮。”緒離被薑月年的話給逗笑了,“這老虎看著像虎,實則類狗,倒是和這別致的外貌有天壤之別了。”
白虎咬牙切齒:……我這爪子要收不住了。
它本意是不打算自降身份,但薑月年……這個惡毒陰險的女人……倒是別給我“手動降身份”啊吼!!!
“……”
“冰中玉湖中的金鱗?”緒離隻是略微驚訝,看來早已略有耳聞,“金鱗的確是水中少有的風屬性靈魚,但它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出現了。而且聽說金鱗的習性是逆水而行,順水更是神速,很少有人能見到,也很少有人能夠捉到……”
“多一個人就多一分把握。”他攥緊手。
“或許,月年姐姐你會需要我的幫助。”
冰中玉湖的寒風刺骨凜冽,一陣狂風吹卷起無數塵屑,薑月年立於湖邊往湖心中窺探。
湖麵波光粼粼,可湖麵之下卻是深深幾重。突然,大顆大顆的氣泡飄泛上來乍然而破,冰層底部,一陣閃閃金光倏然掠過。
“難道……”
“是金鱗?”
薑月年直接紮入進水中,看見了一條長長的尾巴。尾巴從中間分化成為兩屏燕尾羽扇,長須環繞,像兩洞漩渦,漩渦之後,身後的水波迅速化成樹狀的冰淩,她憋著呼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麼……
“等等——!”那尾巴拍著水迅速遊遠了,她根本追不上去。薑月年:“糟糕,它就快要消失不見了。”不行,就算自己遊得再快也是追不上它的!這時,一道劍風破開水花,緒離一刺一收,一招抽刀斷水,金鱗周身的水被去了大半。
可它是風屬性的魚靈,就算無水,也可憑風起勢。
“……可它怎麼?”金鱗沒有向前,而是在空中翻了個身直接下潛,像是要引著她到湖底的什麼地方去。她的眼前再次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氣泡,它們突兀地,從金鱗的身下冒了出來。
“這不是金鱗擺尾掃出的氣泡——”
“這玉湖湖底竟然有人!”
薑月年尋著金光不斷向下遊,很快,她看見了一個穿著紫衣的女人。她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麵容平靜,可臉已經是慘白。好在有水泡環護,這才不至身死。
“年紀輕輕居然跳湖尋死?”薑月年並不是見死不救的人,而金鱗似乎也知道此事,它隻是停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金鱗,難道你是特意現身,把我引來救她的?”她問。那尾魚不答不應,隻是緊纏在尾上的卷須鬆了許多。
看來此處的確彙聚天靈。這湖有靈,知曉有人沉湖,便消冰破壞了雪原人的踩雪;這湖中魚亦有靈,不僅救了沉湖的人,還帶人前來救人。
薑月年歎了一口“泡泡氣”:“唉,看見你這樣,我都不舍得抽你的鱗片來鑄劍了……”
一聽這話,金鱗立馬轉身扭頭,一溜煙跑遠了。
“月年姐姐,你這是要……?”
緒離乖乖聽薑月年的話端來了一壺熱水,可他並不知道這有什麼作用。“這個人長時間在冰湖裏泡著,不僅皮起皺,甚至都有冰碴子了。我讓你拿點熱水,好消去她身上的冰。”
“嗯……這恐怕不行。”緒離反駁道,他伸出手去查探她的命脈,“這個人不僅體外有冰,體內也有冰。”
“她的冰結在喉,就算化去外冰順利醒來,恐怕也沒辦法開口說話了。”
薑月年咬了咬舌:“沒辦法開口說話也比沒了命要好啊!”
“唉,我知道了。”有了緒離搭把手,那位落水人的麵色很快由白轉紅,她淒厲地咳嗽了幾聲,將幾滴鮮血給咳了出來。
“……”那名女子閉著眼,可手卻下意識捏住嗓子,分明就是想說什麼卻沒辦法說出口的情況。這是……被噩夢給魘住了?薑月年拍了拍她的胳膊,想讓她清醒過來,可沒想到她竟然直接睜開了雙眼。
那一雙眼睛裏寫滿了難以置信和錯愕,可薑月年還看出了一絲恨。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投湖自盡?
但她把嘴巴閉緊,沒有多問一句。等落水的女子情緒平複下來,薑月年才張開嘴,問了一句:“請問,我們該怎麼稱呼你呢?”
“既然沒辦法開口說話——”
薑月年把手伸過去:“那就寫在這裏吧。”
我叫……“君嫻”。
她的嘴一張一合,薑月年看明白了,她啞著聲說的話是:謝謝你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