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你站在這裏,就不會拒絕塔羅的邀請。”
在那刹那,謝星辰看到眼前詭譎得浮現起了紅色的漩渦,無數的人在漩渦裏麵掙紮,他的耳中鑽入了大量的嘶吼、咆哮、悲鳴和祈禱。
“願望,”愚者沉吟道,“這是人世間最膚淺的釣餌,卻比什麼都有誘惑力。”
他輕輕轉動手杖,幾團深紅的光從手杖的紅寶石之中鑽出,漂浮在他們眼前。
“你們的旅伴,”愚者用手杖輕點這幾團深紅,他們一一化成參與這場狩獵遊戲的其他玩家,“和你們一樣,都是在極度渴求的情況下來到這裏。”
“他,”深紅拉扯成人偶師的模樣,愚者低沉地說,“渴望家喻戶曉的名聲,不惜犧牲一切。”
深紅在眼前炸開,化作鮮紅的星點四散而去。
下一團深紅來到他的麵前,體態富貴的中年男人出現在他們麵前。
“這一位,瀕臨破產,過億資產即將化為泡沫,他渴望一線生機。”
林莉低下了頭。
一團又一團深紅在謝星辰的眼前變化又散落。
愚者:“隻有願望強烈的人才能來這裏,但不是所有願望強烈的人都有資格。大半身沉沒於泥沼的人才會聽見神明的聲音,一隻腳踏入癲狂的人才有被遴選的資格。是你們向神明祈禱,而神明回應了你們。”
“我問你們,是否在夢境中見到黑霧之中窺視的眼睛?是否在痛苦的時候聽到詭秘的囈語?是否在某些時候會失去意識,不受控製地做出一些永遠也不可能去做的事情?”
林莉臉色更白了。
謝星辰緩緩眨了下眼睛。
這話聽起來像是什麼奇怪宗教的狂熱信徒,正常人乍然聽見隻會讓人發笑。
可他們本就不是正常的人。
夢境裏出現的不光是窺視的眼睛,還有纏繞住四肢的黏膩藤蔓;偶爾響徹在耳畔的詭異聲音不僅僅是低語,還有可怕的笑聲;
“至高神可以實現你們的願望。”愚者輕聲說。
謝星辰想到了之前看到的光怪陸離的畫麵,那意味不明的畫麵是否代表著沈冰輪的下落?
“能救我的命麼?”一直沉默的林莉,突然顫抖著嗓音問道。
愚者輕聲一笑,不屑地說:“你可以更大膽一些。”
林莉:“……”
謝星辰看著林莉,但他又把頭低低地垂了下去,隻能讓謝星辰看到他劈裏啪啦往下掉的眼淚。
謝星辰收回目光:“你剛才說,我們兩個人之中隻有一個人有成為新塔羅的資格。”
“是的。”愚者點了點頭。
“失去資格的人會怎麼樣?”謝星辰問道。
愚者笑道:“死亡。”
林莉喉嚨中溢出艱澀的聲音,但隻有一聲分辨不出實際意義的空洞聲音。
愚者緩緩說道:“所幸,這個評判並不困難。你們兩人之中有一位偷渡者,在夾縫中生存的老鼠偷偷地溜進了至高神的殿堂,而我已經知道它是誰了。”
沉默充斥在他們之間。
林莉死死咬住嘴唇,他閉上眼睛,用力地吸了一口氣又沉沉地長吐而出:“行了,別說了,是我。我是意外加入遊戲的那個人。”
愚者抬了抬手,示意林莉繼續說下去。
林莉:“我之前參加過一次這樣的遊戲。在那場遊戲裏,我們必須遵守規則,去一個山洞深處取回一樣東西。與我同行的一共七個人,我們一開始嚴格按照指引,讓我們去做什麼我們都老老實實地去做,沒有人敢做什麼手腳。因為,一開始做手腳的人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