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眉毛不自覺的皺了一下。
費南雪算的上是半個自來熟:
“喬這個姓氏倒是少見的很,我認識的姓喬的估計隻有曆史課本上的大喬小喬了,不過姓喬的人都這麼好看嗎?”
本著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的原則,費南雪現在的身份是個生意人,暗想道,拍顧客馬屁總不會出錯。
果然,喬邵焱聽到費南雪誇自己好看,皺著的那半邊眉毛舒展了開來!
費南雪努力地活絡著氣氛,有一搭沒一搭的扯著閑話,希望這十五分鍾快點過去:
“喬先生是哪裏人啊,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
喬邵焱笑了笑:
“我剛從外地回來,不過我的母親是寧州人,我也算是半個寧州人吧。”
看著喬邵焱的笑容,費南雪驀然想起了那句“春風佛過瀘沽湖,秋雨浸潤九寨溝”,雖然俗氣是俗氣了點兒,不過放在喬邵焱的身上倒也恰當。
費南雪試探著問道:
“那喬先生是打算在寧州長住,還是想轉轉就走呢?”
喬邵焱輕呷了一口咖啡:
“老板這是在查戶口嗎?”
費南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哈哈!禮貌性的問一下,喬先生別在意。”
喬邵焱還是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準備在寧州住一段時間,已經在這附近找好房子了。”
費南雪剛想繼續問下去的時候,烤箱叮了一聲。費南雪匆匆說了句抱歉,趕到後廚,看著那烤好的“小金磚”,滿足的歎了口氣。
費南雪麻利的帶上手套,將那些小可愛們從模具裏一個個的剔出來,順便從櫥櫃找了一個盤子出來。
這個盤子是費南雪從景德鎮帶回來的,瓷質細膩瑩潤,拿在手上的時候好像是一塊上好的羊脂玉,都說好馬配好鞍,自己辛辛苦苦烤出來的小蛋糕當然得用好東西來盛。
費南雪小心的把烤好的financial擺在盤子裏,正準備端出去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忘了在financier上再撒一次糖霜,也忘了原本在放烤箱之前就該撒上杏仁碎。
費南雪暗暗的罵了一句自己沒腦子,可這時間也不能倒流,糖霜還好補救,隻是這杏仁碎忘了在烤之前撒上去。
費南雪隻好又找了一個小瓷盅,擱了一盅杏仁碎進去,心裏默默地想著,那位貴客如果想吃杏仁口味的,就自己撒上去吧。
如果想吃原味的,這杏仁就當贈品了。費南雪想了想自己這剛進的八十五快錢一斤的巴旦木就這麼霍霍掉,禁不住有些肉疼。
喬邵焱看著自己麵前的financier跟麵部有些扭曲的費南雪,拿了一塊放進嘴裏。
費南雪一臉期待的看著喬邵焱:
“怎麼樣?好吃嗎?”
喬邵焱閉上眼睛沒有說話,良久之後才緩緩的吐出了幾個字:
“風味獨特。”
說完之後喬邵焱又拿了一塊細細的嚼著。
這時費南雪才把心落到了肚子裏,畢竟自己的客人都拿了第二塊了,如果難吃的話,能拿第二次麼?
費南雪感慨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夠遇上一個知音,不禁感動的熱淚盈眶:
“喬先生,您慢慢兒吃,後麵還有,我加贈您一盤。”
聽了這話,喬邵焱咳了一下:
“不用了,我覺得如此特別的糕點應該眾享,君子不奪人所好。”
費南雪略微思索了一下,想著甜甜還沒有嚐過自己的手藝,後麵剩的也不多了,於是轉了個風口:
“那我贈給您一塊我獨家秘製的蛋糕。”
喬邵焱慢條斯理的把手裏的financier咽完:
“費南雪。”
費南雪以為他要對這糕點做什麼評價,於是乖巧的側過身來:
“喬先生想說什麼嗎?”
喬邵焱喝了口咖啡:
“我是在叫你的名字。”
費南雪吃了一驚:
“您這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喬邵焱不露痕跡的指了指牆上掛著的營業執照:
“白紙黑字寫著呢!”
這時快到了下班的時間,客人也漸漸的多了起來。費南雪也沒工夫再跟喬邵焱周旋,便起身去招呼別的客人了。不過來的人大部分都還是買壽司的,費南雪無奈,隻好認命般的卷起袖子,按著顧客的要求做著手握壽司或者是箱壽司。
喬邵焱卻是悠閑,靠著窗子慢悠悠的咬著financier,時不時的喝一口咖啡,看著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時間仿佛靜止在了這一刻。
等到費南雪忙完的時候,喬邵焱用手指敲著桌子:
“忙完了嗎?我們該回家了!”
費南雪不解的看著自己麵前這個男子:
“回家?我們?”
喬邵焱盯著一臉錯愕的費南雪:
“我剛搬到你對麵,還有,我剛來,不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