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視死如歸地盯著他,言語神態不似作假。
北棠瑾眉頭狠擰,俊臉更是難看到嚇人。
“紀宴,你我非要走到如此地步嗎?我的確傷害過你,但我會補償你。”
“我不在乎。”
紀宴一點點打開粉包,“你是不打算放我離開,是嗎?”
她眼眸清澈,襯的眼底瘋狂異常明顯。
北棠瑾眸光一動,她已經舉起粉包,仰頭,準備盡數吞下。
“不——”
北棠瑾身子一閃,人已經在紀宴麵前,粉末飛飛揚揚,散了一地。
紀宴盯著那薑黃的毒藥,心跳慢慢平穩。
她賭的時候,並不能肯定北棠瑾會不會攔。
不過,好在她賭對了。
北棠瑾心裏是有她的,這就夠了。
紀宴閉了閉眼,說:“既然攝政王已經做了選擇,那我先謝過。”
說完,抬步往外走。
“等等——”
北棠瑾身子沒動,隻伸手拉住紀宴手腕。
“?”
她回眸。
他說:“如果不想兩國開戰,七天後自己回來,不然,本王不介意攻城。”
毫無起伏的語調,彰顯著他的決心。
紀宴垂眸,“好。”
和親公主逃跑,他確實有理由進攻。
而她離開皇宮的目的,不是所謂的自由,而是為了完成任務。
和親的前一晚,君擷跟她說,南鳳的不敗將軍,其實留著南鳳的血,甚至,他就是皇室的人。
不過,跟北棠瑾不同,那位將軍是先皇一早就安插好的棋子。
所以她要去說動那位將軍,從而確保兩國手裏都有王牌。
隻有這樣,她才能在最大程度上,保證兩國的和平。
“我等你回來。”
北棠瑾讓步的很明顯,至少對他而言,這是唯一一次的妥協。
在他二十多年的人生路上,他從未如此輕易的退讓。
但是紀宴,她真的在不知不覺間,成了他心頭的一根刺,一根深刺。
他舍不得拔,也不會去拔。
紀宴邊往外走,邊扔下身上的束縛,發簪,項鏈,礙事的外衣。
她是那麼向往自由,所以聽到離開,那麼高興,值得她迫不及待脫下所有約束。
北棠瑾就那麼看著她一步步走遠,瘦弱的身軀被夜風吹的越發渺小。
直到那丁點素色消失在視野,他才發現心口空的厲害。
風一吹,就好疼。
北棠瑾定了定心神,垂眸去看散落在地上的粉末,以及被吹的所剩無幾。
但依稀能看出那是要人命的劇毒。
北棠瑜!
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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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辰民風強悍,女子的地位雖沒男子高,但是比南鳳那邊要好。
而且,女子在北辰可以當官,更可以帶兵打仗。
所以紀宴剛出城門,就遇見了一位女將軍,她似乎正在帶人巡邏,瞧見她衣衫不整的,眉頭微蹙。
“姑娘,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紀宴笑,“我家在南鳳,將軍能送我回去嗎?”
女將軍神色一變,“你是和親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裏?城門的守衛……”
“是北棠瑾放我出來的。”
紀宴淡聲打斷。
女將軍的眼眸中閃過痛色,“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