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請相信我,好嗎?”吳遠一把抓住韓雪的手,信誓旦旦地說。這一次,韓雪沒有掙脫。
“雪兒,我會愛你一輩子的!不,不是一輩子。”吳遠表現出一種很激動的情緒,甚至帶著一點哭腔,“假如人還有來世,我會生生世世都愛你的,永遠,永遠……”
韓雪的眼睛潮潤了,不知是被眼前的人感動,還是曾經的傷害,讓她悲從中來?
“這麼長時間了。我想,我對你態度是不是太冷酷了?其實,直到今天,我還是恨你!可是當你對我無微不至的關心,我又不忍心去恨你。為什麼讓我遇見你?大概這就是命運吧。你一直對我說,你會永遠愛我,你拿什麼來保證?”
吳遠朝思暮想,每天盼望的就是韓雪的這句話。他像是一名優秀的演員,早已把台詞背得滾瓜爛熟,在攝影機麵前,毫不慌亂,揮灑自如,侃侃而談,“雪兒,我給你講個故事——有一對恩愛的夫妻,他們的生活很拮據,但彼此的愛讓生命無比充盈。有一次,妻子突發急症,腹痛得厲害。可是已經是半夜了,找不到出租車,丈夫隻好背著她去醫院。夜雨下得很急。她使出全身的力氣,為丈夫撐起雨傘。她把臉緊緊貼在丈夫的後頸上,感到從未有過的安全感,疼痛似乎也減輕了許多。她發自內心地對他說:“親愛的,現在,我終於知道什麼是‘相依為命’了。”
吳遠再一次拉起韓雪的手,一本正經地說:“雪兒,這就是我理想中的愛情。我們不要大富大貴,不要豐厚的物質生活,隻要我們真心地愛著對方,隻要我們有一個溫暖的家,這就足夠了。哪怕世事變遷,滄海桑田。我們的愛天地可鑒!”
韓雪徹底被感動了,兩個月來,第一次露出了微笑,“吳遠,你真是這麼想的?”
吳遠對天發誓,“老天作證,如果我對韓雪說出半句違心的話,天打五雷轟,不得……”
韓雪立刻捂住他的嘴,深情地說:“吳遠,我相信你。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你要你真心對我好,我別無所求。”
如此完美,如此絕妙!一切盡在掌握中。柳暗花明,卻原來是水到渠成。吳遠不禁為自己的“才華”感到驕傲。一個具有如此“才華”的人,何愁他日不會平步青雲,富甲一方?
回到家,吳遠躺在床上,身心俱暢。柔軟的床單上,仿佛還存有韓雪的體香。這是一張多麼神奇的床!不,不,這不是床,吳遠確信,這是曾經征服的戰場,也是未來通往成功的橋梁。
就在美妙的感覺一浪高過一浪之時,手機的鈴聲忽然響起。是張磊打來的電話,邀他到家小聚。吳遠答應了,放下電話,他想了想,確實很久沒與張磊聯係了,不知道他最近混得怎麼樣?
剛一見麵,張磊發現吳遠不似從前,臉上始終掛著滿足的微笑,眉宇間跳躍著興奮,便問道:“人逢喜事精神爽,你小子走啥好運了?是升職了,還是加薪了?”
吳遠笑著說:“升職,加薪,算啥呀?我才不在乎那點蠅頭小利呢。看著吧,用不了多久,兄弟我就要發達了。富貴逼人,人要是撞上好運,想躲都躲不開。”
“這麼好?說出來聽聽。”
吳遠故作神秘地說:“暫時保密,到時候,準保讓你大吃一驚。”
張磊從不願勉強別人,便調侃道:“但願你小子別去搶銀行。”
兩人正在說笑之際,劉豔來了,大包小裹的,買了很多東西。吳遠一見,開玩笑說:“真是張家好媳婦,現在就能看出來,居家過日子,你可真是一把好手。牛啊,一把手!”
“貧嘴。”劉豔白了他一眼,難掩得意之色,“等你有了女朋友,我一定要好好教她,怎麼對付像你這樣油嘴滑舌的家夥。”
吳遠哈哈大笑,“是嗎?那你很有經驗了,是不是經常教訓某些油嘴滑舌的人?”說著,把目光投向張磊。
張磊恍然大悟,故意擺出一臉無辜的樣子,“喂,喂,我可沒那樣。我是個多麼善良的人啊!”
劉豔“撲哧”一笑,附和說:“我們家磊子可是個好同誌。”
吳遠說:“果然應了那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連說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說笑過後,張磊問:“豔子,你都買些什麼回來?”
劉豔掏出食品袋,全是色味誘人的特色美食。
“今天是啥日子?搞得這麼豐盛。你們兩口子太熱情了。就算想我了,也沒必要這麼隆重。家常便飯,一壺老酒就可以了。”吳遠垂涎欲滴。
“美得你!”劉豔說,“今天是阿姨的生日。”
張磊解釋說:“本打算去酒店。可是我媽不同意。所以隻好在家裏給她過生日了。邀你來,一起熱鬧熱鬧。”
吳遠說:“那你咋不早說呢?我訂個生日蛋糕來。”
“不用了。生日蛋糕已經買好了。我還訂了幾樣菜,一會就能送來。”說完,劉豔撥通了酒店的送餐電話,又催了一遍。
“來這麼半天,咋沒見阿姨?”吳遠問。
張磊瞧了瞧牆上的時鍾,說:“我逼著她去美發店了。這兩年我媽的頭發白了很多。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染一染頭發,人顯得年輕,心情也會好。去了快一個小時了,估計馬上就會回來。”
送餐的人已經把做好的菜肴送來。三人擺好碗筷,又聊了幾個話題,仍不見張母回來。張磊便走下樓,去美發店找母親。
美發店隻有老板娘在給一位男顧客剪發。老板娘告訴張磊,張母染完頭發,已經走了十幾分鍾。
張磊心裏納悶,母親會去哪兒呢?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應該知道,大家都等她一起慶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