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族學(1 / 2)

張家隻有一輛馬車,拉車的還是雜毛的劣馬,然張家人卻十分寶貝,隻讓它拉車,從不讓馬兒載重。有重物的時候,家裏還養著一頭驢,驢車專用來載重。

兄長們工作的地方不同,上職的時候,目的地也不同。好在,在長安城裏,已有和公共汽車類似的馬車,有專門拉人的,也有拉貨的,價錢不貴,十分便利。兄長們上職的時候,乘坐的便是那個。

“六叔!”

張昌宗一上車,文陽幾個小輩便連忙叫他,張昌宗點點頭。張易之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道:“六郎,過來坐!”

張昌宗過去坐下,無心聽五哥與侄兒們的孩子話,心中默默沉思--

族學隻招收張氏族中或是有關聯的親朋的子弟,學生並不多。張氏東、西兩府,東府人丁興旺些,西府站住的孩子不多,子嗣便少。

兩位從叔,三叔張洛客膝下有二子二女,二子便是張翁喜與張彥起;四叔張梁客膝下隻有一子,名叫張景雄,比他四哥小,比五哥大兩歲,是四叔連生三女方才得的寶貝兒子。

東府家貧,女孩兒是不進學的。西府不然,女孩兒也會送進族學上學,隻是,上到十歲便不再上了。

張昌宗記性好,稍稍按照記憶推算一下,便能算出族學裏此時有幾個學生--

從兄張翁喜的長子張令德,年紀應該與張易之差不多,次子張令祥,六歲,還有個四歲的女孩兒令薑。另一位從叔張彥起剛剛成親,還沒有子嗣。

這是三叔家的。四叔家裏,除了幼子張景雄,便是長女的兒子方瀚,也是親朋中唯一送來族學的孩子。算起來,族學裏反而是東府的孩子多些。

至於教授的先生--

兄長曾給他講族學的情況,張昌宗也曾聽兄長們議論過,知曉族學的情況。族學請了兩個先生,一個教授音律,一個教授文學。

教授文學的先生還年輕,看著還不到三十,名叫李欽讓,聽張昌期說,鄉貢出身,做過舉子,可惜沒考中進士,便流連在京中做西席謀生,以便來年再考。

教授音律的是從太常寺退下來的老樂工,已然須發皆白,姓伍。據說,會許多種樂器,於音律一道,頗有造詣。

文陽悄悄道:“六叔,去學裏當小心李先生,伍先生倒無妨!”

“為何?”

“李先生會打人,且打得狠!”

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張昌宗樂了:“文陽被打過?”

張文陽不說話了,張易之哈哈大笑:“文陽經常被打。”

你侄兒經常挨先生打,作為叔叔的,你有什麼好笑的!

張昌宗很是無語的看著他的好五哥,感覺有些心塞。不知坐在車轅上的大哥張昌期是否也跟他同樣的心塞,或是聽不下也不一定,叱了一聲:“噤聲!哪裏有學生背後議論師長之道理,五郎與文陽回去各罰寫一百個大字!”

剛才還十分嘚瑟的張易之瞬間就焉兒,與侄兒一起答應:“喏!”

到了東府,張昌期先把張昌宗送去學裏,之後還要去拜訪東府的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