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的樣子也不過十五六歲,說起話來倒是老成。”趙公子一臉壞笑的表情,繼續說到。
“總是聽到我老爹和那個姓馮的說到你,一聽你出了事,兩人立即借故外出去查消息,還吩咐了張老頭照顧你,哎,你到底是什麼人啊?”趙公子兩眼精光,一副好奇的樣子盼著烏蘭沁解答。
“馮善保不知情?還去調查這事?”烏蘭沁一聽,心內十分吃驚。
“是啊,他們兩個總是關起門來偷偷的說。不過啊,嘿嘿,每次都被我聽到了。”趙公子笑得十分開心,眼睛都隻剩了一條縫。
烏蘭沁心下確定了一些事,但是又奇怪起來馮善保幫自己的原因。
趙公子沒有聽到烏蘭沁的回複也不生氣,繼續瞪著兩隻精光閃閃的眼睛,好奇的問道:“聽說你是從京城來的?”
烏蘭沁點點頭,她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少年的眼裏看到惡意,除了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和一臉無害的壞笑外,烏蘭沁不得不承認,這趙家公子長得確實特別帥,一笑起來露出的一顆虎牙還著實可愛。
“京城怎麼樣?紫禁城當真金碧輝煌麼?”趙公子繼續忽閃著他那對用力瞪圓,卻依舊彎彎帶笑的小眼睛。
這裏的京城烏蘭沁沒見過,自己一睜眼就被扔出來了。不過她那個時代的北京還是見過的,烏蘭沁撓撓頭,笑著說道:“我聽說紫禁城有殿宇宮室九千九百九十九間半,黃琉璃的瓦頂、青白石的底座,又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畫,氣魄宏偉,極為壯觀。”
趙公子一聽,眼中十分向往,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要是我可以進去看看就好了。”
烏蘭沁很自然地接口說道:“每次科考的狀元、榜眼和探花不都是要在紫禁城殿試麼?”
趙公子一聽,神情頓時萎靡了,訕訕地說道:“那我還是不去了吧。。。”
少年的話沒說完,就聽走廊盡頭傳來一個半大老頭的呼聲。
“小兔崽子,你天天不學好,竟敢穿了你老子的官服來這大牢裏胡鬧,看我不打腫了你的屁股!”張獄長一邊舉著從腳上卸下來的一隻鞋,一邊踉蹌著朝這邊跑來。
原來這張獄長是趙縣令的親姐夫,自小趙縣令姐弟關係就好,這趙縣令的兒子從小和姑姑也親,總是在姑姑家胡鬧。長大了每日還是不學無術喜歡胡鬧,這張老頭從小便經常打他,如今看他竟然玩到了監獄,一邊酒醉未醒地叫罵,一邊舉著鞋子分外用力地跑來。
趙公子一看姑父用力的跑來,立時慌張了起來,自己小時候可沒少被這張老頭打。一想到小時候,趙公子急忙撩起官袍抬腿就要跑。
剛跑過烏蘭沁的牢房,又突然停下,將臉伸回到鐵欄杆前,對著烏蘭沁急急地道:“我叫趙躍,下次再來找你玩兒啊!”
聲音一停,立即沒了身影,烏蘭沁隻聽廊外兩個人的呼喊此起彼伏。
“小兔崽子,你給我站住!”這是張獄長氣喘籲籲的呼喊。
“張老頭,你今兒別想打到我,來啊來啊。。。”這是趙躍一邊逃跑一邊挑釁的聲音。
烏蘭沁搖著頭笑了笑,這趙躍雖然已經十八九歲了,性子還如孩童般喜歡胡鬧。
“被人陷害至此,你還真是夠笨。”突然,大漢的聲音從身側傳來。
烏蘭沁轉頭,就看到大漢已走到鐵欄杆的位置。雖然兩人從未好好說過話,但是半個月相處下來,烏蘭沁對他已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和嫌惡。
於是笑道:“大叔如何信我?”
因看不太清楚大漢的麵容,聽起大漢的聲音甚覺滄桑,烏蘭沁才如此稱呼。
“哼,誰是你大叔?看你這涉世未深的樣子,便知你沒本事下毒害人!”大漢瞪了烏蘭沁一眼,語氣卻比平時緩和了許多。
烏蘭沁疑問地看著大漢,半個月來她不知被大漢罵了多少次,所以如今大漢不屑的語氣烏蘭沁聽起來一點兒不舒服的感覺都沒有。
大漢看烏蘭沁不明所以,又瞪了一眼,才渾厚著聲音說道:“你雖然心思細膩,但是太容易輕信他人。”
大漢在欄杆處坐下,用一副教訓的語氣說道:“你第一天進來怕飯菜有毒,便給我先吃,然後你再吃。可是不過幾日,你也不問問我是否罪大惡極,便同情起我來,一次比一次給我的飯菜多,你這樣可不是輕信他人麼!”
烏蘭沁聽他一開口就說中了自己當初的心思不由得臉紅,聽到後來他竟以自己給他飯菜增多來教訓自己,甚覺這大漢是個怪人。
“你這個女娃子,怎麼又走神?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大漢看烏蘭沁又要沉思,立即開口吼了一句,便生氣地起身走了回去。
烏蘭沁望著他走進的昏暗處,不覺哭笑不得起來。
“我曾經有個名號,人稱‘水陸神偷’。。。”大漢的聲音從昏暗處傳了過來。
烏蘭沁一聽,立即豎起了耳朵,她已經對大漢的身份好奇許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