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受到曹大牛身形一頓，整個人都僵在那裏說不出話，一不做二不休，高高揚起左手手臂，往他脖頸上一繞，將他身子拉低半分，附在耳邊道：“不如我們將婚事提上議程吧，我長大了。”
電光火石之間連時空都靜止，窗外雀兒的叫聲也沒有方才那麼響亮。
曹大牛心底最柔軟的那部分好像被小魚觸動，他想再將她抱的更緊些，攬進胸膛，融進骨血，可腦海中那些刀光劍影提醒他要理智，不能連累她也陷入未知的風險。
他終還是輕輕的推開小魚，又怕傷了她的自尊心，依舊輕扶著她的胳膊朝炕上走去，“再等等，有些事情我還沒有弄清楚，等處理完這些事情我就向你提親。”
這是他第一次嘴上鬆動，有婚娶的傾向，小魚即使因為他剛才推開自己的舉動不高興，這個時候也忘得一幹二淨，隻問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你一日不處理我就要等一日麼？”
曹大牛把她扶到炕頭，轉身去端桌上的紅棗放在她懷裏，挨著她身側坐下來，眉頭緊鎖著歎口氣，“很多事情我記不清楚，我得嚐試想起它們，這也是為你的安全。”
小魚真的很想問他，既然想不起來為什麼不幹脆別去想，又是什麼事情會讓他覺得威脅到她的安危。
她想起樊素之前說過曹大牛並不是在渠頭村土生土長，而是突然有一年回到村裏，那他在外麵的這些年究竟做過什麼，或者說遇到過什麼？
她越想越糾結，側身去看一旁的曹大牛，他正好坐在陽光照不到的陰影裏，兩人雖隻有一線之隔，但那一片隱隱約約是一片朦朧，仿佛就像個夢一般不真實。
曹大牛望進她清澈純真的眼眸裏，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發頂，又小心翼翼的把手挪在她的臉頰處輕蹭，“你放心，會等到那一天的。”
小魚糾結的扣著自己的小手指，想來她前世沒談過戀愛，經驗全無，如今穿越到這裏，集合看過的電視劇，一門心思的對曹大牛，卻效果全無。
她垂頭喪氣，又是尷尬又是委屈，“說的好聽，若是等到我七老八十，一張嘴都沒有幾顆牙的時候，還怎麼放心。”
曹大牛眼底的寒冷漸漸緩和，低沉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沙啞動容，伸手輕攬小魚入懷，道：“那我們就做一對老鴛鴦，每天互相攙扶著去田間看看，餓了沒有牙就喝些大米粥，總之我肯定不會讓你受委屈。”
小魚腦海裏已經構想出那樣的畫麵，夕陽西下，她一頭稀疏的銀發紮成發髻，他則是幾根毛梳不到一起，就那麼胡亂的在風中飄零，兩人顫顫巍巍的走在鄉間小路上，畫麵真是不忍直視。
忙伸出粉拳一拳砸在他的胸膛上，氣道：“你還真敢往七老八十想，你是不是詛咒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
屋內沒有旁人，曹大牛亦不用再憋著對她的情感，行動就是最好的證明，輕道一句“怎麼會”，而後拉著小魚的手往嘴邊一遞，輕輕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