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 第二十章(1 / 3)

冥思苦想之下,徐苓挑了中規中矩的詠竹詩寫成字帖,然後挑了字最好的一張由宮人送去了建章宮。

不知成帝打算掛在什麼地方,徐苓沒問,也沒特意去看過。

皇後娘娘在正殿寫字帖的時候,身旁隻留了竹塵和佩環伺候,竹塵大字不識幾個,四句詩二十個字,把認識的幾個拚拚湊湊在一塊兒,連讀都讀不順。

於是私底下悄悄尋了佩環打聽,佩環陪著徐苓一塊兒長大,徐苓去書院也會帶上她,耳濡目染的學了不少東西,一眼便看得出皇後娘娘寫的是再常見不過的詠竹詩。

一聽詩是詠竹的,竹塵才算放下戒心,睡了個飽覺。

而建章宮外,就沒有這麼平靜了。

宮裏做主的大公公因身子不適向皇上請了假,填補上來的太監手生,跟各宮娘娘處的也沒大公公那麼熟,隻能滿頭冷汗地左邊看看,再右邊看看,兩隻手抓在一塊攪啊攪,不知如何是好。

“這不是婕妤姐姐嗎,大熱天的,姐姐怎麼不在長春宮好生歇息著?”徐玉菱扭著細腰上前,柔媚的眼掃過林馥華衣裳下高高突起的肚皮。

這女人呐,管她生的有多美,頂著大肚子的模樣都不會好看到哪兒去,何況比起她來,林馥華已經不年輕了,還能在宮裏作威作福,不就是仗著生了龍子而已。

想到這些日子來受的皇恩,徐玉菱嘴角微翹,不過就是孩子,誰不能生。

自宮裏多出個徐氏女後,林馥華就沒再往未央宮去,不請安,平日也不常出長春宮,自然不認得眼前的女人是誰,但陌生麵孔裏有本事和她叫板的,可沒幾個。

她心中隱約猜到女人身份,卻偏要問看門的太監,

“本宮才幾日沒出長春宮,這宮裏竟多了些的生麵孔的妹妹,勞煩問公公一句,這是哪位妹妹啊?”

“回婕妤娘娘,這位是桐華宮的徐美人。”太監總算找到了用處,忙開口說道。

“原來是徐妹妹,”林馥華與金橘相視而笑,根本沒把徐玉菱放在眼裏,感歎道,

“宮裏的妹妹真真是多,自打有了身孕,本宮這記性是一天比一天差了,昨兒還聽金橘提起桐華宮的徐美人音韻一絕,本宮好聽曲兒,想著哪日得空定要聽妹妹唱上一曲兒。誰知,真碰上了竟沒把妹妹認出來,真是白白讓人看了笑話。”

話裏話外說的不都是徐玉菱身份低微,沒資格讓她花功夫去記。憑著水鄉曲調入了君王榻又如何,原應是高山流水覓知音的風流好事,經她這麼一說,徐玉菱倒成了求寵獻媚的青樓妓子,要知道,溧陽文人才子好風雅,尤其鍾愛南邊來的水鄉美人,青樓老鴇為了做好生意,趕鴨子上架地逼手下妓子學那水鄉音調。

徐玉菱唱的調子和她們差不離,可不讓知道溧陽青樓彎彎繞繞的人看了笑話。

太監看人下菜地不知從哪兒搬了張木凳來,放在有屋簷擋著的陰涼地,說是給林婕妤娘娘休息用的。

林馥華當然不客氣,捏著團扇就坐下了,還明知故問道,“徐妹妹也是來見皇上的?”

袖子裏的帕子都要被揉爛了,徐玉菱咬碎銀牙才回了句是。

林馥華用團扇遮住下半邊臉,語氣訝異,“倒是不巧了,本宮也是來見皇上的。不過皇上正召見大臣呢,左右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我與妹妹打個賭好不好,就賭我們姐妹倆,誰能先進門去。”

打賭?這叫什麼打賭,分明是挖好了坑等著她往下跳呢。

徐玉菱心裏嘔得想要吐血,“婕妤姐姐懷著龍種,皇上肯定是要先著姐姐來,妹妹年輕,多站會兒不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