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州、勤王。
當趙汀和勤王這兩個人一齊出現在軍報上時,成帝根本無法控製自己的憤怒,縱然理智告訴他勤王用了激將法,為的就是讓他自毀名聲去對付趙汀,情感上,他依舊恨不得借此發難,徹底除了趙汀。
可一旦這樣做,靖國公府那邊不好交代,對那些睜一隻眼閉一隻的先帝老臣不好交代。
為了守住這張不知還能坐多久的皇位,他必須理智,必須忍氣吞聲。
但,總要有個對象可以讓他肆無忌憚的發泄憤懣,於是,未央宮裏銷聲匿跡許久的皇後成了最佳選擇。
成帝尋來的時候徐苓正與佩環她們打著葉子牌,慌忙收拾之中不小心遺落一根落在了桌腳旁,被火眼金睛的成帝發現,怒從心起,龍爪指著她鼻尖一番毫不留情麵的訓斥。
罵的徐苓又氣又委屈,她哪裏不知道大周百姓處於水深火熱,哪裏心安理得地做著琉璃金瓦下的富貴皇後,她明明曾旁敲側擊地向成帝打聽過南邊戰事,可話還沒說完,就被成帝一句後宮不得幹政堵了回去,後來她不死心,又偷偷寫信於哥哥,可信還沒在宮人手裏捂熱,就被成帝的耳目撞見,告發到建章宮,罰了她整整半月的禁足。
如今她尚在禁足期間,連靖國公被派去永州的事都不知道,誰曉得成帝會突然闖進來,不由分說地開罵,好在她早就習慣帝王的喜怒無常,默默整頓心情後,也能裝出一副知錯的懊悔樣與他自省。
沒出禁足日,就沒什麼外人要見,也是為外邊吃緊的戰事省點銀錢,故而徐苓今日沒束繁瑣發髻,隻在隨雲髻上插了根當初隨嫁的白玉簪子,衣著同樣簡單,中衣外套了一身米白色長裙,再罩上青綠紗衣,涼快又方便。
在成帝看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她整個人膚色白,連衣服和發簪都白地發光,渾像是在給誰守寡似的。
他還沒死呢!勤王還沒攻進溧陽呢!她這一副樣子,是要給誰看,咒他快快人頭落地嗎?
晦氣的東西!
“你們都退下。”話是對佩環、青書和付擲說的。
佩環和青書不敢在盛怒老虎頭上拔毛,很快就出去了。
“看來,朕的話在你這兒是越發不管用了。”成帝眼風掃過立在原地一動不曾動的太監,語氣裏隱含的殺意叫徐苓毛骨悚然,她忙抬頭訓道,
“還不快下去!”
付擲這才離開。
終於沒了人,成帝一把把人帶進懷裏,粗糲的指腹重重掐住徐苓瘦削的下顎,迫使她不得不仰望自己,
“皇後宮裏的狗養得未免太不聽話了些。”
他咬牙切齒,將麵上的最後一絲溫潤和煦撕去,徐苓兩腮被捏得很疼,疼得她眼裏湧進了淚花,像日照下波光淩淩的湖麵,見者憐惜。
越發生出摧折毀壞之心。
成帝扯出她發間的白玉簪子往地上擲去,簪子應生橫斷,滿頭青絲瀑布似地披蓋在她雅致的背脊之上,襯地她整個人生出一股易折的柔弱,男人下顎微抬,越過她看向床榻外用絲線束起的大紅帳簾,鬆開挾製她下顎的手改為攏住她的雙肩,半拉半拖著人往床畔去。
“正宮理應著大紅,皇後可記住了?”
寡淡的衣裙扯著碎布被扔在榻下,高貴的皇後被軟紗製成的帳簾捆成任人□□的模樣,烏黑的發隨著成帝的進攻在半空中躍起落下,她知道那人一定就在門外,他耳力好,屋裏的一點動靜就能聽一清二楚,所以不管這場xing//事有多叫她痛苦,她都要死死咬住殷紅如血的唇瓣,不可泄露一絲假意的痛苦歡愉。
成帝很久沒有如此放誕過了,他並不是個溫潤爾雅的男人,相反,年少時的求而不得早讓他的內心變得扭曲黑暗,但為了當上太子,他從不敢在房事上鬧出問題,他還記得,那個太後送來教他人事的宮女,是被她硬生生掐死在身下的,看著她垂死掙紮的模樣,那一刻,成帝終於體會到何為痛快。
就像此刻,他的手自皇後的腹遊刃有餘地滑到她纖細白嫩的脖頸,五指緩緩收緊,快了,馬上,馬上他就能看到徐家女拋棄尊嚴求他饒命的樣子。
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他興奮到紅了眼,一隻手攬住徐苓的後背,讓她整個人弓起到一種超乎想象的程度。
他哪裏還是皇帝。
他在等,等他尊貴無匹的皇後涕泗橫流,臉麵盡失,像狗一樣求饒。
可是沒有,她終於睜開了她那雙眼,不帶任何乞求之意的看著他,她在提醒他,也在威脅他,這個正被他掐住脖子即將死去的人,是大周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