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要你查件事。”
“何事？”被壓的男人雙手枕在腦後，舒服地不得了。
徐苓兩手“掐”著男人修長的脖頸，大拇指肉一下輕一下重地按著他的假喉結，“前丞相少史杜海，哥哥出事和他脫不了幹係。”
聽到這個名字，付擲沒有意外，他知道她絕對不會相信所謂的證據，蟄伏皇陵三年，她必然想為徐家討回公道，而他怎麼忍心放她一人單打獨鬥，
“不用查了，他就是那位副官。”
坐到執金吾首領的位置上，付擲能查到的東西比趙泓頡多出百倍，在完全掌握住執金吾後，付擲就著手調查起了當年的事。
確定了結果後，再去查那環環相扣的因，並不難。
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發現杜海。
所有的猜想終於得到證實，徐苓無力地倒在付擲身上，喃喃，
“所以，真的是皇上。”
“嗯。”男人五指插進她的發間，聲如鬼魅，誘人深陷，
“奴才會殺了他。”
“用他的命贖罪，娘娘的胞兄才能瞑目。”
“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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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巧節的餘熱還沒徹底散去，幽州兵營傳來消息——
韓忠因病逝世。
幽州將士群龍無首，若鮮卑趁機發難，三年前的慘劇將再次重演，成帝聞之大驚，即刻召秦林二人及武官商討。
韓忠在軍中的威望極高，要選出一個足以服眾的新將領，不是易事，群臣就選誰這事吵了整整兩天，都沒炒出個結果。
成帝急得上火，建章宮博古架上的玩意兒添了好幾回，也總是空。
“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成帝斂下眼中陰霾，“請她進來。”
一方紅籌包裹的鳳印被人舉高，接著，他聽見皇後的聲音響起，
“臣妾無心瑣事，一心向佛，再難幫皇上分憂，統領六宮，還請皇上成全。”
鳳印之前一直放在皇太後宮中，直到一月前皇後回宮，他才重新命人送回，無他意，不過覺得身為皇後，自該擔起中宮之職，可她現在竟說無心瑣事。
成帝朱筆一頓，道，
“母後年事已高，秦婕妤不夠穩重，林昭儀身子不爽，皇後的瑣事無人可代領。”
“秦妹妹雖年輕但聰慧，有母後幫襯，想來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徐苓不為所動，放下鳳印，折袖拿起墨錠。
“林昭儀身子不好，臣妾曉得，隻是皇陵寒涼，終年少光照，臣妾難免落下病根，想為皇上管好後宮，卻是力不從心。”
和徐宜芝一樣，她也要通過分出中宮之權來達到慢慢疏遠他的目的。
成帝今年三十八，即將步入不惑之年，常年的勤政讓他看起來比同齡的官員要老上不少，娶徐宜芝時，他少年奕奕，娶徐苓時，他壯年無濤，他蠻橫地扯過徐苓，大掌壓低她的頭顱，
“徐家女，皆如你般不知好歹嗎。”
問的是徐苓，還是徐宜芝，他也說不清。
年輕的皇後眸如新月，“臣妾不知，皇上若想知道，不如允臣妾去信遼西，問一問母親。”
“皇後，你怨懟朕。”成帝起身，鐵手捏住她臉頰兩側軟肉，逼她不得不仰視著他。
“是，臣妾心有怨氣，需佛祖洗滌，故特來求皇上收回鳳印，臣妾願不涉紅塵，伴青燈古佛渡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