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叔半晌沒說話,將碗中一點水澆到磨石上。
這時穀之平來到院中,他是聞著仙氣尋來的,還以為是哪尊大仙來了。卻不想看到的是一隻小烏龜,烏龜的身體中滲出來陣陣仙氣。
出於好奇,他對烏龜用了現形的仙法,不曾想仙法沒破,倒是召出了烏龜殼裏的魂魄。這要是叫老婆子看到了,少不得又得笑他,仙法都能用混。
穀之平心中萬般疑惑,正欲詢問詳情,卻被龍君一臉興奮地甩開。
龍君走了,穀之平隻好撿起小烏龜,仔細端詳。
四丫頭抱著弟弟正無聊,有些打盹,突然看到盆中烏龜飛了起來,停在半空,她有些迷糊地腦袋一下驚醒。
“娘!娘!娘!”四丫頭的聲音充滿驚恐。
“咋啦!\"丁大嬸衝到門邊,丁大叔腿腳不便,但也極力探出身子來。
穀之平本來是想將烏龜交給敖交的,結果被四丫頭的尖叫聲嚇了一跳,烏龜從手中脫落,落回盆中。
丁大嬸順著四丫頭地目光看著盆,沒有什麼異常,她拍了拍四丫頭的腦袋:“死丫頭,沒事瞎叫喚什麼!嚇死你娘了。
四丫頭指著盆解釋:“剛剛那隻烏龜飛起來了。”
“哪裏飛起來了,不是好好的。”
“剛剛真的飛起來了!”
丁大嬸見四丫頭這麼肯定心中也有些害怕,四丫頭平時老實不會沒由來說這些無用的話。再看看盆那邊,想想前幾日顯靈,幫挑好水的土地公。丁大嬸決定視而不見。
“我看是你的眼睛飛起來了。困了就回去睡覺。”
“我不去睡覺!”
“你肯定困了,去睡覺。”
四丫頭被丁大嬸抱進裏屋,塞進了被窩。上一秒還嚷嚷不睡覺的人,下一秒打了個哈欠,居然立馬就睡著了。
丁大嬸回到織布機前繼續活計,丁大叔也沒有說話,安靜一小會兒後。
丁大叔歎了一口氣:“茶茶也不小了,她身體不好,眼睛也不好,也難怪衡寶他娘不喜歡。茶茶多大來著?”
“有十四了。”
“白老哥一下子居然就去了四年了。”
“是啊。”丁大嬸頓了頓,“我猜衡寶娘中意的是苗翠那丫頭。”
“苗翠比衡寶大兩歲呢……不過也差不多。”
屋外頭,小烏龜一落入水中,敖交反射性覺得背有些疼。漂在盆中的小烏龜翻著肚子,腦袋耷拉著,浸在水中,一副翹掉的樣子。
傲交立馬蹲下,將小烏龜翻了個身。
“不能翻身,會喘不過氣!”
穀之平也跟著蹲下,眼裏滿是八卦:“龍君是哪裏任職怎會在澤鄉還成了這副樣子?”
嘴巴朝小烏龜努了努,“您這病得不輕啊,我都能聞到仙氣了。”
他可沒聽說哪位龍君被貶下凡來啊?難不成他都消息凝滯了?
敖交皺眉:“澤鄉?病?”
澤鄉不是捕捉龍子龍孫,不怕死的那群漁民的村子麼?!
他居然落到了這裏!
壓下心中驚訝,敖交問:“什麼是病?”
穀之平一時語塞:“凡人身體的一種不正常狀態,烏龜也一樣。”
“哦哦哦。”
難怪之前那麼難受,凡人真的弱啊,還會生病。
等一下,那個很窮的凡人白茶茶人呢?他怎麼一隻龜,不,一條龍被留在陌生的院子裏。
“白茶茶呢?”敖交問。
穀之平掐指一算,轉頭朝山上望去:“不好!是山虎!”
見土地要遁地,敖交順手揪住他的胡子也跟著遁地去找白茶茶了。
到了地方,敖交看到的就是猛虎被白茶茶一腳踩在腳底下,發出求饒的嗚咽。
身邊穀之平鬆了一口氣:“哦,還好,山虎沒有危險。”
【嗯?】
白茶茶的眼罩被拉下,套在脖子上,因為淋雨,她發梢還滴著水。
隻見她一腳踏在老虎厚實的肩膀,一手鉗住老虎脖子,另一隻手拍了怕老虎屁股:“大貓咪,莫追了!綠綠還在等我采藥回去。再追,就對你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