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校的路上,林雨很沉默。
劉波一邊開車,一邊笑著道,怎麼啦?是昨晚的酒沒有消呢,還是剛才打針打得太痛了?
林雨呆呆地望著窗外,沒有答他。忽然,她轉過頭道,你覺得冷露露這個人怎麼樣?
劉波一怔道,怎麼想起問她來了?
林雨說,你別管那麼多,回答我。
劉波說,我不覺得她怎麼樣啊。
她懷孕的事你知道嗎?
劉波沉吟了一下,輕聲道,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過了一會,聲音又恢複正常道,輝哥為這件事煩得不行。
林雨冷笑道,快做爸爸了,他該高興才對啊,有什麼好煩的呢?
劉波又沉吟了一下,道,你煩他就煩。
林雨一時語塞。
劉波繼續道,我了解輝哥。他對你是真心的。
林雨說,隻怕他真心的不止我,還有別人吧?
劉波說,不,我看得出,他不喜歡冷露露,其他女人他也從未上過心。和你,是他的第一次,拍拖。
不喜歡又怎麼樣?人家是他未來孩子的媽,又是他一起生活十幾年的妹妹。縱然無情也還有義呢。
劉波笑道,有義不好嗎?有情有義的人才靠得住啊。
林雨不做聲。沒錯,有情有義的人才靠得住,然而,怕隻怕清官難斷家務事。林雨擔心,如果她堅持跟冷玉輝在一起的話,蠻橫無禮的冷露露決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很可能這一輩子她都休想過安靜日子了。可是,除了跟冷玉輝在一起,難道還有別的選擇嗎?這一份愛已經耗盡了她所有的激情,再要愛上別人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事。所以,如若分離,她的結果隻有一個,那就是明日黃花,隻有日漸枯萎、凋零。
這樣想著,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怎麼辦?怎麼辦?
到了學校,林雨一句話沒說,打開車門下了車就走。
劉波從車窗玻璃上伸出頭來對她道,誒,就這樣走了?
林雨不吭聲。
也不謝我一謝?
謝謝。說完,林雨繼續朝前走。
劉波下車追上她,道,你心裏有許多話想說,為什麼不說呢?
林雨停下腳步,沒有轉身,也沒有抬頭,道,我能說什麼?還有什麼好說的?
劉波撓撓他的頭,說,你多擔待他一些吧,看開點就沒事。他也是無辜的。
林雨說,叫我怎麼擔待他?他不是很神通廣大嗎?怎麼連個女人也搞不定?
這隻是一個意外。沒人料得到冷露露會那樣做。
林雨隻覺得一陣心煩,說,所以我就活該受那女人無止盡的電話騷擾?理應大方地看著他們成雙入對?
劉波驚訝道,怎麼,露露會打電話騷擾你嗎?
你自己去問她吧。
輝哥知道嗎?
你自己去問他吧。
劉波忍不住笑道,那他是知道還是不知道啊?
林雨說,你問問他不就知道了?好了,我要回去了。謝謝你。
回到公寓,手機響了,是劉波發來的信息。
一直想對你說,你知道它的分量,一旦說出,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但我控製不住。現在,我鼓足勇氣對你說:什麼時候請我吃飯?
林雨看了,不禁笑了笑。很快,第二條信息又來了。
一位學生把硬幣拋向空中,心想:正麵朝上,就去看電影;背麵朝上,就去打台球;如果,硬幣立起來,就……他媽去學習。
看到這裏,林雨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接著,第三條信息又來了。
願所有的幸福都陪伴著你,仰首是春,俯首是秋;願所有的歡樂都追隨著你,月圓是詩,月缺是畫。好了,現在你該請我吃飯了,我餓了。
林雨心道,難道他還沒走?
跑到陽台上,往下一看,隻見劉波正站在白色的寶馬前微笑著向她招手呢。
傻瓜!真是傻瓜!林雨流著淚笑道。
第九章象牲口一樣忍受痛苦
49、洞簫清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