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寒暄了幾句，於揚讓他最近別吃油吃辣，然後就抱著孩子走了。
牧千帆在原地站了一會，看到於揚嫻熟的抱孩子手法，和無微不至的照顧，不得不感歎時間還是改變了很多東西。
當初最放蕩不羈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這麼穩重，給人一種感覺可以放心依靠的男人。
趕到公安局已經六點多了，牧千帆的車因為昨天喝了酒的緣故還一直停在emperor的地下停車場，導致他坐車花了很長時間。
“那個，我是牧千帆。”牧千帆在門衛室報上自己的名字，值班的警察立刻把他帶到二樓。
“張隊，牧千帆來了。”值班警察在一個大辦公室裏敲了敲門，說道。
牧千帆站在他身邊，目光往裏一看，一下子就看到站在解說板麵前的顏騏。
他飛快的低下頭，咬著嘴唇，幾乎想落荒而逃。
“牧先生是吧”張昭走過去跟他握手，發現牧千帆的手心裏都是汗，“怎麼這麼緊張”
牧千帆擠出一絲扭曲的笑容，“第一次到公安局……”
張昭笑著拍他的肩膀，“別緊張，跟你沒關係，叫你過來隻是想向你了解一些事……陶子，過來!”張昭大叫道。
“哎，來了。”陶宇放下手裏的資料走到門口，正巧和牧千帆四目交彙，他尷尬的朝他點點頭。
“陶子，問一下關於昨天的事，別嚇到人家，我先過去了。”張昭說完就走了，留下陶宇和牧千帆兩個人。
這麼多年沒見，怎麼一點長進都沒有，還是那麼木訥，見到人都手足無措的感覺。
陶宇有點恨鐵不成鋼，為牧千航感到不值。
“一直杵在門口也不好，跟我過來吧。”陶宇說完，轉身走向另一邊的會客室。
“坐。”陶宇給他到了一杯熱水，然後拿著筆錄本坐在他對麵。
“昨天在emperor出了一場命案，我們基本鎖定了昨天你和顏騏在門口碰到的那個穿著黑衣服的小子，你對他有印象嗎？”陶宇公事公辦的問道。
牧千帆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交纏，怪不得所有人都知道他們……原來是監控……
“牧千帆你走什麼神!”陶宇看他一直看著麵前的桌子，不耐煩的叫道。
“對不起……我昨天跟同事聚會，喝了酒……我看到的東西好像不能計入證詞……”大學法律是普及課，因為顏騏學刑偵的緣故，牧千帆把刑法學的很透，不說倒背如流，但是比普通人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陶宇不知道牧千帆還懂這個，現在看他好像又不是剛才那麼唯唯諾諾了，自己的語氣也好了不少，“不是拿你的話當證詞，人還沒抓到呢!那小子賊精，應該具有一定的反偵查意識，出了emperor上了一輛出租車，開到一個荒僻的地方下了，我們現在到處都找不到他。他昨天把自己裹得跟隻粽子似的，監控沒有拍到他的相貌特征，出粗車司機和emperor的前台也說沒看清臉，就像問問你看到他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沒有”
原來是這樣……
牧千帆努力的回想昨天的事，那個人確實很奇怪。顏騏向他道歉，他卻像隻受驚的小金魚，從他手裏滑出來就跑了。
“他戴了口罩，一直低著頭，身高大概一米七六左右，比我矮一點。體重大概在七十公斤，不胖不瘦。他露出來的眼睛在我麵前隻是一晃而過，我也不知道看錯了沒有……但是如果沒有的話，他的左邊眉毛，就是我手指的這一塊，好像有一道疤，導致那一塊沒有眉毛……我就知道這麼多……”
“就這麼多”
“就這麼多……”
“你聲音怎麼回事”陶宇合上筆錄本，公事辦完了，現在來辦私事。
“感、感冒了……”
“你想騙一個警察，還是刑警”騙鬼啊！黑色的高領毛衣，這不對盤的兩個人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在哪裏批發的情侶款不成
“沒騙你，剛才還打了針的……”牧千帆把手舉給陶宇看。
陶宇眯著眼睛一瞧，還真有個帶了一點血跡的針眼。
“感個冒還打針!你平時要多鍛煉身體，別把自己弄的這麼若不經風。”陶宇按理說還比他小半歲，但是在牧千帆麵前，真的很容易代入長兄的角色。
這人看著就讓人不放心。
“嗯，謝謝。”牧千帆對他展開進入公安局之後的第一個笑臉。
陶宇不自然的瞪了他一眼，“謝什麼謝，我是看在你哥的麵子上!”
“我替我哥哥謝謝你，謝謝你還記得他。”牧千帆真誠的說。
陶宇往後一退，靠在椅子上歎息一聲，“怎麼可能忘……”
會客室裏靜默了一會兒，陶宇心裏揣著事，率先站起來，“那個沒什麼事你就可以先走了，我那裏還有一堆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