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牛背無人臥,帶得寒鴉兩兩歸。
半岸青山接水而立,潑墨般的青灰剪影後一輪半圓金弧。
峰頂之巔的紫衣男子衣帶當風,負手而立,良久,突然伸手按了按眉心。
“霧原教?”他雙目精光熠熠,似是自言自語又道一聲:“不死身?”
江麵上一行白鶴衝天而起,直直迎著夕陽飛去,聲唳九宵。
“章台館裏居然還有另外一撥勢力,本王今日真是不虛此行。”他濃眉一揚,突然回首朗聲道:“鳴凰太子即然已經來了,不妨說說,我這番話可對?”
“如你所見,戰王。”一身月白的男子負手微笑,緩緩從坡後走上來。
二人良久無話。
“你應該不是特意來陪我看風景的。”
“的確不是。”
尉遲戰低頭撫著腰間的紫玉獸環,從容不迫道::“我老早就不喜歡你明明有份,卻一付置身事外的樣子。”
“所以你總想拖我下水一次。”
“我一個人攪渾水,久了委實覺得有點寂寞。”
“你寂寞?”元盡歡抬眸望著長空上翩然相逐的鶴影,道“百年前,南蠻獻我西元錦雞一隻,帝欲其鳴,舞而無由,公子穹令置大鏡其前,雞鑒形而舞,不知止,”他笑得雍容,輕吐兩字:“遂死。”
“你說得我不寒而栗,”尉遲戰竟真的攏了攏衣領,“或許我該視為警告?”
“更待何時?”
“你果然……”尉遲戰微笑著歎息,“是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因為她?”
“可惜,此番拜戰王所賜,她對我仍是將信將疑。”
“言下之意,太子很有把握讓那女人相信你?”他邪邪眯了眼,抬手撚開被清風拂至眼前的一縷發絲:“我總錯過一些重要的東西。”
“寧可葷口念佛,莫將素口無遮,”元盡歡淡淡別開眼,“尤其是與人結盟,許下種種承諾,況且你又自詡是個不需要朋友的孤獨之人。“
“錦雞愛其羽毛,故映鏡而舞,旁人看來委實孤獨,或許山雞卻樂在其中,”尉遲戰將手一負,上前與元盡歡並肩而立,眯眼凝視夕陽:“眾生碌碌,又有誰安知雞獨舞之樂?”
二人並肩遠眺,似是兩個王者在審閱疆土。
同一片,疆土。
江山如此多嬌,男兒豪情寂寥,俱化作此刻,一襟晚照。
元盡歡忽然道:“我們好像很久沒有活動筋骨了。”
尉遲戰雙眼如霧,似在遙憶往事,“距離上一次已經十五年了,說來也不會有人相信,僅僅是因為一隻兕虎。”
元盡歡淡淡道:“我的,兕虎。”
尉遲戰道:“那一次我差點送了命,昏迷了七八天。”
“我也好不了多少,躺了一個月。”元盡歡突然側身負手凝視他,“不知十五年後的今天,誰勝誰負?”
這章字數少,因為俺突然卡文卡得厲害,腦中靈感全無,說話也口吃,請諸位看在以往更文的字數都偏多的情麵上,放俺幾天假……
有氣無力地爬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