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已經向我發誓再也不去偷盜別人的東西了。”
“五弟……你……”
“……五哥,你老是這麼心軟……”
“算了,六弟別生氣了!就當買個教訓好了!”
“……”
……
張翠山忽然轉頭望著那一人一馬消失的方向,皺起了眉頭,“糟糕!那個人是……”
“是誰?”他們紛紛異口同聲地問道。
張翠山突然苦笑了一聲,“你們難道忘記上次大比峨嵋派輸了之後滅絕師太說的話了嗎?”
“五哥你是說……那個峨嵋派第一天才俗家弟子?”
“是那個據說能夠穩勝我們甚至是少林的紀曉芙?”
“……應該是錯不了了……”
不管七俠這邊是否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紀曉芙卻一個人騎在馬上,在夜色裏潛行,繞過有些擁擠的人流,她終於停在了一家客棧門口,所幸因為十五燈會的緣由,這一日的打烊時間推遲了很多。
現在這個時候也有很多人坐在客棧的大堂裏,溫上一碗酒,點上一些小菜,和客棧的掌櫃談天說地。
雖然隻有寥寥幾人,但卻使得這個客棧顯現出幾分人氣來。
帶著喧囂的夜風吹了進來,掛在門口的燈籠晃動著,地上的投影也淩亂起來。
“掌櫃的,還有客房嗎?”
這樣一個清亮的聲音在大堂之中響起的時候,整個大堂都寂靜了,他們望向聲音的來處,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角落裏已經坐下了一個人,因為那裏的光線有些昏暗,所以看不清這個人的麵容,隻覺得約莫是一個長相不俗的女子。
掌櫃的一麵暗道這女子有幾分膽氣,竟然敢來他這偏僻的小店投宿,另一麵卻又覺得這個女子著實有些奇怪。明明是坐在那裏,卻來問有沒有客房。
當下他也不敢怠慢,忙應道:“有有有!姑娘您是要一間?”
紀曉芙將連鞘的長劍放在桌上,發出一聲輕響,正想打趣那掌櫃的幾句,麵前那油燈的燈芯忽然爆了一下,一朵燈花升騰而起。
她怔然,似有所感地望向了門口,一陣怪風刮過,大堂裏紀曉芙旁邊的桌側卻已經多了一個一身墨綠色衣服的男子,隻是滿臉病態的蒼白,隻有那嘴唇殷紅如血,竟然平空生出一種妖豔的味道來。
“掌櫃的,來兩壇上好的竹葉青!”
掌櫃的愣了一會兒,然後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店裏已經來了兩座大佛,忙不迭地答應著,然後從酒窖裏取出兩壇陳年的竹葉青,放到墨綠色衣袍的男子桌上。
紀曉芙沒有想到,走到哪兒都會遇到明教的人,也許是明教在策劃些什麼?所以這些人才紮堆兒地出現?
“青翼蝠王韋一笑……”
紀曉芙喃喃道,不小心碰動了桌上的長劍,發出了輕微的碰撞聲。
那邊身穿墨綠色長袍的男子有些詫異地望了她一眼,隻是她的形體隱沒在閃爍的昏黃油燈的微光裏,看不分明。
“掌櫃的,溫一壺熱酒吧!”
她喊了一聲,這個夜晚,如果不喝一點什麼,反而是沒有什麼意思了。
墨綠色長袍的男子分明就是明教四大護教法王之一,青翼蝠王韋一笑。
此時他一掌拍開了一個酒壇的封泥,拿起來仰頭便暢飲一口,酒液從他嘴角滑落,淌進脖子裏,自有一種狂放不羈的味道。
“哈哈!好!好酒!”
紀曉芙吃驚地看著他,這個人……和她想象中的年輕時候的青翼蝠王韋一笑並不一樣,甚至說差距很大。
“砰!”
一個酒壇淩空飛來,直直向紀曉芙撞去!
“如此良辰美景,姑娘既然認出了在下的身份,也算是茫茫人海之中的緣分了,何不滿飲此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