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冬暖故將玉佩收到袖間,“不過,我於醫理不通,可幫不了公子什麼大忙。”
“無事,姑娘隻需幫在下把在下背上的暗器取出,用這壇子裏的酒把傷口清洗幹淨。”男子說著看了一眼放在他腳邊的一小壇子酒,然後他將一支半巴掌大的瓷瓶遞給冬暖故,“再將這瓶子裏的藥全撒在傷口上,包紮好,便可以了。”
說至最後,男子臉色已經蒼白無血色,呼吸急促,連聲音都變得微弱,他扶著手邊的破桌子,緩緩在屋中唯一的一張凳子上坐了下來。
冬暖故拿過男子遞來的瓷瓶,走到了身後。
隻見男子背後左邊腰部的地方,一朵暗紅色的奇葩在他的藍衫上開得正豔。
男子未有立刻脫下衣袍,而是緩聲道:“今夜之事不會有任何人知曉,姑娘不必擔心名節有毀。”
“嗯。”冬暖故倒是不甚在意什麼名節,隻是盯著男子腰上的傷,看著男子將衣衫一件件褪下。
當男子的傷口曝露在冬暖故的眼前時,她微微蹙起了眉。
男子背上的傷口很寬,將近三寸長,冬暖故將蠟燭稍微移近些,能清楚地看到深嵌在他皮肉裏的是一枚齒輪狀的暗器,五分之四的部分完全嵌在其身體內,不斷有血從傷口處流出,呈暗褐色,可見這暗器有毒。
“有毒。”冬暖故冷冷道。
“我知道。”男子聲音依舊沉沉,“加上傷又在背部,所以不得不請姑娘幫忙了,姑娘也請當心些,別讓毒沾了姑娘的手。”
“嗯。”冬暖故點了點頭,從腰間抽出帕子包住自己的右手,然後道,“暗器嵌得很深,需要用匕首把傷口劃開些才能將暗器取出。”
男子想也不想便從靴筒裏抽出一把匕首遞給冬暖故,“姑娘請快。”
“忍著了。”冬暖故接過匕首,取下牛皮刀鞘,將匕刃在燭火上烤了烤,而後麵不改色地將傷口劃開些,而後迅速地用包了帕子的手捏住那薄卻鋒利的暗器,飛快抽出——
鮮血如絕了堤般汩汩冒出,男子緊閉著雙眼,額上冷汗涔涔,雙手緊握得青筋暴突,隻聽叮的一聲,冬暖故將沾滿血的暗器扔在地上,旋即捧起地上的酒壇,拔開封塞,將酒對準男子那寬且深的傷口緩緩衝下。
男子疼得幾近昏蹶,背上出了一層又一層冷汗,臉色又蒼白轉青白,然他卻是連哼都沒有哼出過一聲,冬暖故不禁為其側目。
冬暖故本是想要男子把她放在桌上的那瓶藥遞給她,但她看男子那模樣終是自己伸出手把藥瓶拿了過來,拔開瓶塞,即刻有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鼻,冬暖故照男子說的,將瓶中的藥粉全部撒在那深深的傷口上。
藥粉的刺骨之痛讓男子的身子輕輕顫抖了起來,然他卻仍舊一聲未哼。
隻見那本是還流著暗褐色血水的傷口在那一撒上藥粉後先是如泉湧般湧出大波紅黑的血水,少頃,血的顏色開始慢慢變為腥紅,冬暖故心下微驚,這藥竟會自行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