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嫣然沒有問，隻是順從地貼緊他，然後繼續陷入睡夢。他的氣息那樣的溫暖，讓她覺得安穩如桃木。
湯牧臣沒有忘記自己的承諾，帶杜嫣然去艾菲爾鐵塔用晚餐。
“需要叫上陸敏佳和湯副總他們嗎？”杜嫣然問，拿出了那條新買的裙裝。但很快發現了新的問題，她沒有與之相配的上衣。
T恤肯定是不合時宜的，而唯一的襯衫，又是黑色硬領的，配上這條超仙的裙子，怎麼看都覺得別扭。
“去旺多姆廣場買一件上衣就行了。”湯牧臣很不負責任地說。
最終，為了艾菲爾鐵塔，杜嫣然忍痛買了一件蕾絲鏤空的無袖上衣。緊貼著鎖骨領口，是雲紋圖案，襯得杜嫣然脖子優美，手臂纖長。女人的嫵媚成熟，就在蕾絲和雪紡裏。她鬆開馬尾辮，讓頭發直直地披在肩上，仿佛一個從古代走出來的女子，顧盼生姿，讓湯牧臣看得幾乎失去了自己的呼吸。
從來不知道，當年青澀的杜嫣然，已經出落得這麼美麗。從前是一顆青杏，而現在已經長成了一顆蜜桃。
“這樣的搭配還行吧？”杜嫣然不是太有自信地問，“我很少穿這樣風格的衣服，你真的確定我不用換雙平底鞋？”
“高跟鞋很好，我們不需要徒步登塔。”湯牧臣先回答了她的後一個問題，才由衷讚歎，“嫣然，你是一個成熟的少婦了。”
杜嫣然愕然：“你是說我老了嗎？”
“明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湯牧臣笑罵，“你變得那麼美，我還是覺得你穿T恤牛仔褲比較安全。”
杜嫣然聽懂了他的恭維和讚賞，芳心竊喜。雖然她一直對外表表現得不那麼熱衷，但隻要是女人，總是希望自己是美麗的。尤其是這樣的評語，來自湯牧臣。
“那我們走吧！”她低聲說。
湯牧臣挽著她的手去開車，湯沐揚雖然公司裏有車，但湯牧臣還是選擇了租車。勞斯萊斯是他喜歡的車型，從南華開到巴黎，還是這款車。
事實上，杜嫣然也覺得，西裝革履的湯牧臣，與勞斯萊斯很配。而當他穿著休閑夾克戴著墨鏡，或者敞著領口的黑襯衫，她覺得跑車更適合他。
坐在艾菲爾鐵塔的餐廳裏，俯矚著巴黎的夜景，杜嫣然收獲的是震撼。巴黎的夜景很漂亮，視線很好。不像南華的夜空，總像是有著無數的粉塵顆粒，看出去的夜景，像是蒙著一層淺淺的灰。
巴黎卻不，通透得讓她可以看到更遙遠的地方。據說，如果天氣晴好，在艾菲爾鐵塔的觀景台上，可以看到七十公裏以外的建築。
燈光璀璨，或近或遠，燈光把整個巴黎打造得美不勝收。
“上海的外灘，不知道有沒有這麼美。”杜嫣然喃喃地說。
“我們下次去上海度周末，就住在外灘，讓你看個夠。”湯牧臣隨口許諾。
這個夜晚，湯牧臣說了很多，關於巴黎，關於法國，也關於南華和上海。杜嫣然認真地聽著，覺得璀璨的燈光裏，她也變得璀璨了。
她想，這個夜晚，她會一輩子地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