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顧的倒了杯茶潤了喉,“可見你我兄弟是心有靈犀了。”秦懷越心思玲瓏,須臾間便明白過來了,“有差事?”
堂堂王爺,能指使得動的他除了皇宮裏的兩位還能有誰?況依著端王這懶散的性子,若沒要緊的事他哪裏能起的這麼早?
端王苦著一張臉,開始倒苦水。
“可不是嗎?否則這個時辰我還在溫柔鄉裏泡著呢。”他朝門外看了看,又“咦”了一聲,“剛才從你這兒出去的人是誰啊?”
秦懷越的心咯噔一下,也不知在心虛什麼,忙轉移話題道。
“什麼差事竟要你親自來辦?”
“還不是咱們那位太後,她老人家每月初一十五都是要去相國寺拜佛的,也不知為何臨時改了主意說月月都去相國寺著實沒了趣味,也該去其他的佛寺瞧瞧,這不皇兄昨兒便把我召進宮裏,叫我先來廣濟寺安排著。”
太後禮佛的事兒,秦懷越是知道的。
可為何突然要來廣濟寺?他卻不知。
他心裏起疑,麵上卻不露聲色,“皇上既給你安排了差事,也是看重你,你好生辦著,總有你的好處。”
端王歎了一聲。
“咱們那位皇兄”話到一半又不說了,他神色有些不自然,“我隻想做個閑散的王爺,沒事的時候吃吃喝喝玩玩就行,哪裏想沾染這些,要不是八哥受傷了,這樣的事哪裏輪得到我啊。”
秦懷越心道,倒也是個明白人。
“秦奪受傷了?”
秦奪是恒王的名字。
說起這些事,端王又來了勁頭,一掃剛才灰頭喪氣的模樣,興致勃勃的給秦懷越解釋道:“也難怪七哥你不知道,京城裏可是鬧翻天了,說起來這事跟七哥你還有點關係呢。”
秦懷越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看著端王。
端王說的吐沫橫飛,將恒王如何被斷了雙臂,又是如何滿城裏搜人的說的天花亂墜。秦懷越覺得他這個弟弟即便哪一日不當王爺了那也保準是餓不死的,可以去說書。
“那人抓到了?”
端王又喝了口水,桌上的水還是昨夜的,他也不計較。
“說起來也怪,那小娘們跟會飛天鑽地似的,人忽然就消失了。為的找不到人,八哥在府裏可是發了老大的火,據說還打死了兩個奴婢呢。”
端王嘖嘖有聲。
秦懷越目有沉吟之色。聶九安那一日穿男裝而來,連他一時都沒反應過來,更何況恒王的人呢?
誰能想到雲仙館裏的美人,會成了男兒身?
“恒王親口說是那美人斷了他的雙臂?”
他認識聶九安一年多,知道他性情溫柔,很難想象他斷人手臂的樣子。端王好奇的看向秦懷越,心中腹誹不止,難不成這頭發剃了,連想事情的方式也變了?
“這種事還能有假嗎?八哥對外人不好說,可那一日我去瞧他,他可是親口跟我說的,就是那個蛇蠍美人斷了他的手臂,當時下手那叫一個快狠準。”
說完又想起什麼似的,叮囑道:“七哥,雖說你已經出了家,可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以後遇那個女人遠些,小心下一回他對付的就是你。”
秦懷越點了點頭,心想難道聶九安真的會功夫?不然他嬌滴滴的大家小姐怎麼可能會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呢?
隻是眼下他無暇顧及這些,忙又道:“眼下恒王斷了雙臂,朝堂上的事自然也幫不上什麼忙了,雖說十月各國來賀的事有禮部和鴻臚寺經辦,可到底也得有個拿的出手的王爺盯著。”
“你的意思是,皇兄會把此事交給我來辦?”
端王一臉震驚的看向秦懷越,朝廷上的事他可不想接手,免得到時候落得跟齊王和瑞王一樣的下場,況要是他接手了,隻怕恒王也會不高興。
“七哥,你可得幫幫我,這燙手的山芋誰願意要誰拿去,我可不想要。”
秦懷越知道他那不想得罪人的小心思,便道:“皇命難違,倘或聖旨一下你如何能拒絕得了?我看你這幾日還是多去恒王府裏跑跑,他素來最有經驗,等事成之後你多送些謝禮,想必恒王也不會拿你怎麼樣的。”
端王想了片刻,覺著這話在理,臉上重又有了笑。
秦懷越趁機道:“接待各國來使的活兒,大到住所安排,小到屋內陳設每一樣都要精挑細選不能出錯,若是出了錯,傷的便是咱們大周的臉麵,所以這供貨的商家得仔細的挑選著來。”
端王忙拱手求道。
“還請七哥多疼我。”
秦懷越擺了擺手,“我如今身在廣濟寺,如何能幫你,倒是從前府裏的平伯在京中尚且有些人脈,若是真有好的,我便讓他推薦給你就是,你我兄弟,又何須如此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