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那具屍體被泡得麵目模糊,但陳楠楠還是通過他的發色辨認出,死者並不是她的好哥哥陳童心。
她靠在車邊長長地呼出口氣,陡然有種劫後餘生的錯覺,這種感覺她再熟悉不過。
“陳童心啊陳童心,你死……你跑哪去了?”她捏著眉頭嘀咕了一句。
陳楠楠和江城約好明天早上八點去無望山上班,可是現在已經是下午四點。她在陳童心的酒店還有他去過的市場轉了半天毫無所獲,他就像是靈異事件的主人公,就這麼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她想同江城請個假,猶豫著是聯係江城還是唐川。唐川估計是做不了主,江城……她現在不太想和他說話。然而鈴聲響起,江城倒是替她做了選擇,先打了過來。
她先清了下嗓子,“江先生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隻是提醒你,明天第一天上班不要遲到。”
他的聲音很輕,陳楠楠得聚精會神才能聽清他說的每一個字。
“我……能和您請個假嗎?我現在人還在南灣,我哥哥陳童心在這邊失蹤了,我得先把他找到才能去您那邊。抱歉”
“請假至少要提前24小時,明天不來就屬於無故曠工。你知道無故曠工,要加幾天的工時嗎?”
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弱,最後幾個字就像是蚊吟。
“江先生你沒事吧?”電話那頭已經沒有回應。
陳楠楠連忙給唐川打了電話,等了很久那邊才接通。
“陳小姐,我現在正忙,有什麼事我們明天見麵再說。還有,你哥哥陳童心江先生已經幫你找到了,過兩天你應該就能看見他。”唐川匆匆掛了電話。
陳楠楠有點發懵,她消化了下唐川話裏的信息,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江城到底圖什麼呢?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陳楠楠開著車帶著大包小包的行李,來到了江城在無望山的別墅。
灰色的圍牆看起來十分冰冷,一眼望不到頭。陳楠楠不知道江城到底在這無望山腳下的黃金地段圈了多少地,建了這麼一幢雲海天墅。
大門也是灰色,灰色的玻璃,幾乎和院牆融為一體。陳楠楠提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正準備騰出一隻手去找門鈴,沒想到門嘀地一聲,自己打開了。迎接她的是一隻略顯醜陋的機器狗。
它搖著尾巴,把自己變成了一輛平板車。
“很高興見到你,我的新同事。來,請坐到我身上,咱們一起去見主人吧!”它的聲音年輕又熱情,活力滿滿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少年。
“隻是你的主人。”陳楠楠跳坐在車沿,十分嚴肅地糾正了一句。
她坐在車上欣賞著這幢大別墅的景色。這裏十分空曠簡潔,草坪被打理得井井有條。樹很少,零星的幾棵,有大有小似乎是同一個品種,但是看起來全都半死不活。
院子裏一大半的麵積都被一條又寬又長的河占據著。河水還算清澈,但是這麼匆匆一眼並不能看到底。
“這麼深的河一圈都沒有欄杆,豈不是很危險?”陳楠楠忍不住問道。
“這不是河啊,是老板的遊泳池!”變成平板車的機器人糾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