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芮:“……”
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窮的是我。
小邪神冷漠推開毛茸茸的大狗頭,閃現,躲到沙發後的陰影裏。
祂抱腿坐下,“這隻是場虛假的婚禮,沒有禮物也可以的。”
【話是如此,可沒有份子錢,你好意思上桌吃席?】
司芮:“……”
祂其實是好意思的。
徐懷叡他們倆肯定不敢背後說閑話,也不用擔心丟麵。
但現在沒眼色的子係統直接戳破,司芮反而不太好意思了,祂單手拖腮,“你說,我去搶銀行怎麼樣?”
貧窮,使小邪神心生邪念。
【……艸!你從哪知道的搶銀行!!】
子係統大吃一驚。
司芮:“電視上說得,搶銀行是來錢最快的辦法。”
【……寶,有時間咱去看看法製宣傳片。】
因為電視上步驟詳細的教學,司芮對藍星人類改觀不少,“他們壞毛病多,不過很大方,這麼方便快捷積累財富的辦法,竟然直接放在電視上播。”
電視上還說,金庫裏堆放著很多黃金,藍星人類最喜歡這種金燦燦的礦物了。
祂隻要多傳送進幾座金庫,說不定就能成為藍星首富!
子係統:【……】
它翻出備忘錄,將睡前故事改成為小邪神科普常識。
司芮磨刀霍霍,“距離最近的銀行金庫坐標給我。”
【銀行財物都是有編號的,用它來送禮,倒黴的徐先生大概要蹲一輩子監獄。】
在子係統的規勸科普下,司芮才得知其中竟有這麼多複雜門道。
祂隻好懨懨放棄了搶銀行。
徐懷叡在沙發後找到司芮,“館長,你怎麼蹲在這?我們該離開了。”
“沒什麼。”
司芮虛弱地抬起頭,微笑中透著心酸與貧窮,“你們先走,我要回博物館一趟。”
“好的。”
沒有要他們派車送,司芮直接傳送回了博物館。
手提著快要曳地的裙角,祂邁動小短腿在各大展廳東尋西覓,像隻尋食小倉鼠,試圖在某個犄角旮旯找到合適的“禮物”。
這注定是無用功。
司芮頂著館長的名頭,卻一直跑外勤。
博物館是統爸在打理,它有強迫症,認為展廳裏隻能存放異常,任何非異常存在隻要一經發現,就會當做垃圾處理掉。
兩手空空走出展廳。
司芮垂頭喪氣回到屬於祂的頂層,踩著星光,祂坐上王座,單手托腮,另一隻手順勢搭在金燦燦的扶手……
等等——
金燦燦!!
司芮眼睛亮了,低頭望著這與黃金色澤極為相似的王座扶手,祂搓搓小手,新婚禮物有著落了。
“哢嚓”
掰下一塊扶手,祂掂掂重量。
沉甸甸,硬邦邦,司芮以手作刀分成兩塊金坨坨,像是上手功課的小朋友,興奮地徒手捏了起來……
……
有錢能使磨推鬼。
雖隻有短短四個多小時的時間,婚禮現場卻籌辦的像模像樣。
紅囍剪紙,龍鳳燭,紅綢燈籠……
司芮踩著龍鳳刺繡長毯,走進裝點成傳統中式婚禮的宴會廳,滿目喜慶的大紅,祂莫名的,感覺麵前的擺設有些熟悉。
像是曾經看到過。
“惟願執子手,與卿相濡沫。”話甫一出口,祂就捂住嘴,麵露迷茫,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冒出這麼黏糊的一句話。
要知道,祂可是位純血社畜。
每天加班997,忙到腳不沾地,長這麼大連異性神小手都沒摸過,莫非是萬物複蘇,青青大草原上又到了綠jj不可寫的季節?
“也不對,現在明明是秋天……”
“館長,你來了。”
徐懷叡從內室走出,他胸前綁著大紅綢花。
描眉貼紅、梳妝打扮後的哈新娘,毛茸茸的大尾巴搖得像風車,蹦躂著跟在新郎官身後。
“新婚快樂。”
司芮取出邪神牌純手工賀禮,交給兩位新人。
哈新娘的,是根金燦燦黃金(偽)大骨頭。
新郎官的,是條超大號黃金(偽)長命鎖,鎖形墜子左側掛著隻抽象派扭曲長耳怪,右側掛著個比例失衡的骨折火柴人。
徐懷叡:“……”
勉強能看明白,骨折火柴人應該是他自己,長耳怪是哈新娘的狗頭。
司芮:“怎麼樣,漂亮嗎?”
徐懷叡表情凝重地望著手中沉甸甸的長命鎖,鏈條粗細不均,鎖頭粗糙不對稱,著實……誇不出口啊。
“嗷嗚——”
哈新娘嫌棄地將金骨頭頂到一旁,還蹦躂著在上麵踩了兩腳。
司芮:“……”
笑容緩緩消失。
祂從背後,摸出一把沾血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