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才轉過身,一雙眼睛微微上挑,流露出矜貴的氣質。
公子如玉,俊逸無儔,卻聲音冰冷,不容置疑。
“務必要找到楚靈。”
黑衣少年鄭重道:“是。”
“還有,最後一個人,你應該知道怎麼處理。”
懷玉換上一身碧色葫蘆紋對襟百迭裙,出門時正巧碰到文柳兒手上拿著什麼從她房門經過。
“你醒了?”文柳兒揚了揚手中的紙張,另一隻手不知從裙子哪裏像變戲法一樣變出一個印泥,“我正要給你兄長送書契呢,我爹今日跟我說,既然薛公子要做我家的鏢師,還是白字黑字寫明為妙,這樣對雙方都公平,你覺得呢?”
說罷,她伸手就要推開薛諶的房門。
懷玉當即攔下,趕忙說:“應當如此,但可否讓我去送?兄長昨日飲了酒,怕是現在還未醒。”
現在薛諶怕是在躺在地鋪上呢,要是被她瞧見了也太不好解釋了吧!
這文小姐好像比她想象的還要外向的多啊。
“也好。”文柳兒麵上有些失望,將書契和印泥交到懷玉手裏,說:“我還想多看一些薛公子呢。”
懷玉小雞啄米式點頭,“我一會就叫他出來用膳!到時候你再看個夠!”
她咯咯一笑,道了別“那我先幫父親去收拾最後的一些行禮了,明日一早便要啟程了。”
送走了文柳兒,懷玉舒了一口氣,再次推開薛諶的房門。
果不其然,他根本沒醒,還保持著之前的姿勢。
“薛諶,我給你帶書契來了。”她坐在地鋪的一邊,跟他保持了距離。
見他不回答,便探著身子,戳了戳他:“薛諶,我看過這書契了,應是沒什麼問題的。你起不起來啊,不起來的話……”
懷玉的腦袋裏忽然閃了一下,她看著手中的印泥,噗嗤一聲輕笑出聲,“那你就不要怪我了哦,誰讓你睡得跟豬一樣死,我可是叫了你好多遍呢。”
她手中摸了一點印泥,輕手輕腳地準備在他臉上畫出一隻小花貓。
正當這時,突如其來的力道捉住了她不聽話的手。
“你是不是真的認為,我察覺不到你在做什麼?”那力道的主人猛地睜開眼,一雙淩厲的雙眼重新展露在她麵前。
虞懷玉嚇得:“滋哇兒——”
就是薛諶也得承認,他被懷玉的怪叫嚇了一跳,“……你方才是不是發出了什麼奇怪的聲音。”
“我沒有!”
意識到自己發出了奇怪的聲音的懷玉矢口否認。
嚇死人了,到底什麼時候醒的!
“你剛剛滋哇滋哇地叫。”
“我哪有滋哇滋哇的,最多也就一聲啊,你忽然醒過來,嚇了我一大跳。”懷玉想將手抽回來,但薛諶的力氣她可抵不過,“你別抓著我,是不是準備非禮我啊!”
薛諶嘴皮子都沒抬一下,不屑地笑了一聲,立刻擰著她的手腕抄她的臉抹去。
“還耍小心眼呢是吧虞懷玉,不是你昨天求著我的時候了?”
虞懷玉第一次以一種梗著脖子試圖逃離不受自己的手的姿勢叫苦不迭,“我滋哇滋哇了!別在我臉上抹東西,不好看!”
薛諶被她的表情逗笑了,“你要是之前那麼有趣就好了,小花臉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