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知不覺就過了大半個月,這段時間樓裏的人發現灼華和寧安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他們兩人之間好像生了隔閡又好像和之前沒什麼兩樣,而且這大半個月裏南海王天天來南風樓,好像沒有別的事,看起來真真是個流連風月的浪子;偏偏他找人又隻找灼華一個,找到了也隻是賞花喝酒作詩,不占半分便宜,這叫熟知南海王的人都以為他收了心,要找個人安度此生,這叫樓裏不少人都有些眼紅。
然而傳言中的主角卻好像沒聽見這些話一樣,依舊雷打不動的來找灼華,甚至在遊京的前一天還找灼華一起遊湖。
“殿下派我來告訴公子,他在翠心湖包了一艘花船,讓公子晚上務必過去,這是殿下的玉佩,還請收好。”周九傳完消息就不見了蹤影。
“這南海王真是隨心所欲,明知道明日就是遊京,還要來找公子。”寧安的傷在這半個月來已經養得差不多了,然而在那件事之後灼華就變得有些奇怪,時常盯著他不動,臉上的神情也叫他看不懂,他去問的時候也不說話,就直勾勾地看著他。
他摸了一下放在胸口的銀錠子,好在那天的苦沒有白受,那富商給了他不少錢,等灼華贖身之後他們日子也不會太難過。
但是明日就是遊京,而南海王偏偏這個時候來找人,若是今日出了岔子導致灼華明日不能遊京,榮管事定不會饒過灼華。
“你怕什麼,出了事也是榮管事擔著,當初可是他替我接下這筆‘大生意’的,後果自然要他自己擔著。”灼華眸色深深地看著鏡子裏的寧安,不知道什麼時候寧安白皙的臉上粘了塊黛粉,他轉過身摸上寧安的臉。
“公子,好了。”寧安不明所以的任由灼華在他臉上動作,理了理灼華幾縷碎發,出聲喚回了他的思緒。
“走吧,別讓南海王久等了。”灼華收回手,垂眉斂目。
寧安站在湖邊,望著湖裏的遊魚出神,自他進這樓裏起,就再沒出來過,隻能從窗戶邊看看外麵的熱鬧,這還是他第一次和灼華一起出來。
他看向一旁神色淡然的灼華,心裏想到等灼華贖了身,他們應該也可以像尋常人家一樣,而且他還有不少銀子,不必擔心吃穿用度,麵上便不自覺帶了點含著希冀的笑意。
隻希望今日不會出現變故吧。
寧安理了理灼華身上被吹得有些亂的披紗,抬眸就看見湖上遠遠泛來一艘小舟。
周九提著燈站在舟上,看見岸上兩人的互動,心裏更覺兩人關係匪淺。
周九乘船來到岸邊,溫聲道:“灼華公子,殿下讓我來接你。”
寧安借著那不甚明亮的燈光在周九的攙扶下先上了小舟,他伸出手想接灼華,卻看見周九先他一步遞出了手臂,隻能訕訕收回了雙手。
灼華卻沒領周九的情,他繞過周九放在他麵前的手,頷首示意因看見周九動作而退到一邊的寧安來扶他。等他在小舟上站定,才轉過身道謝:“多謝周大人好意,灼華心領了。”
周九從容地收回手,被人拒絕也不尷尬,叮囑道:“還請灼華公子在舟內小憩片刻。”言畢就和船夫一起站在艙外,把那盞燈留了下來。
這岸邊到湖心的距離也不遠,不過片刻三人就上了花船,周九領著二人去艙內向南海王彙報:“殿下,灼華公子來了。”
“總算來了,可讓本王好等。”南海王身邊群鶯環繞,左手還抱著一個嬌豔美人,那美人大半個身子都壓在南海王身上,酥/胸半露。
灼華見此情況,唇角微彎,他抬眸看過去,眼波流轉豔氣橫生:“王爺好興致,既然已經有了美人相伴,又何必找灼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