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退到南海王身後,本以為王爺包下一整條花船是為了討灼華歡心,畢竟他跟在南海王身邊多年,也從沒見過王爺為了誰花這麼長時間,然而南海王現在的舉動分明是在告訴別人他並沒有把灼華放在心上。
“這些胭脂俗粉怎麼比得上灼華你這樣的絕色。”南海王推開身上的豔麗女子,捉起灼華的手:“這些人不過是本王叫來表演的,灼華今日隻需陪著本王就好。”
南海王拉著灼華前往甲板,寧安落在後麵和周九並排走在一起,周九心裏還想著他在岸邊瞧見的那一幕,他實在搞不懂三人之間的關係,眼神不住的在灼華和寧安之間來回打量。
寧安注意到周九的目光,朝他禮貌一笑,就又低下頭專注地看著腳下的路了。周九被寧安笑得一怔,以為自己打量的目光被發現了,他訕訕地回過頭不再四處亂看。
等南海王和灼華二人都落座了,舞姬才開始表演。此時離入夏還有些時候,夜裏仍有些寒涼,但正在起舞的美人們卻各個穿著紗質輕衣,過長的飄帶伴著她們的動作一直飄在空中沉浮,仿若月下仙子。寧安站在灼華身後,正欣賞難得看到的表演,卻被突如其來的一道聲音打斷。
“皇兄!果真是你,我道怎麼這大半月來沒見過你,原來是躲到溫柔鄉裏享福來了。”不知什麼時候南海王的花船旁靠近了另一艘船。
聽到喊聲的南海王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彎起唇角,桃花眼裏閃過一絲精光,他走到船邊:“原來是四皇弟,許久不見,不如來本王的船上一起遊湖。”
南海王麵上噙著笑,隔著湖水向四皇子發出邀請,他招招手,命人在兩艘船之間放下長板,等四皇子帶著人上了船,二人才重新回到甲板中央。
“灼華見過四皇子。”在南海王起身後就一直注意著船邊動靜的灼華朝四皇子服了服身。
“你就是那個傳聞裏豔絕天下的灼華?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四皇子聽見灼華自報名字,臉上閃過驚豔,“皇兄,果然還是你有手段,這南風樓的灼華公子可是難請得很,千金都不能見上一麵,看來臣弟還要多向皇兄學習。”
“四皇弟謬讚,有錢有權,還有什麼做不到。”南海王攬著灼華,讓四皇子坐下,對於他的驚歎不以為意。
寧安聽見這話暗中側頭看向灼華,他知道灼華最討厭別人在他麵前用錢和權來衡量他,然而灼華卻隻是眨了眨眼睛,仿佛沒有聽明白一樣,附和道:
“南海王所言極是。”
船上多了一個人,甲板上更加熱鬧,久不見麵的兩個兄弟互相敘舊,又各自不露破綻地相互試探,灼華在一旁安靜地給他們倒酒撫琴。清歌妙舞,好不快活。
等遊湖結束時,月亮中懸,周九送灼華二人回去後返回南海王身邊,還是沒忍住心裏的疑問:“殿下,屬下冒昧,今日船上您為什麼要那麼說?”
“你是問本王向四皇子說的那句話?不妥嗎?”南海王反問。
“可您不是在追求灼華公子嗎?您這樣說,不怕傷了灼華公子的心嗎?”周九問道。
“本王什麼時候在追求他了?你別告訴本王你也信了那些傳言。”南海王詫異道,“不過一個倌兒,本王瞧著新鮮,找點樂子罷了,若非要說,不過是一個與旁人不同的玩物罷了。”
那雙多情的桃花眼微闔:“你跟了本王那麼些時日,居然會信這種傳言,本王看你是腦子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