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灼灼南華枝(7)(2 / 2)

寧安本來隻是想開個玩笑,結果見自己真的把人惹哭了,立刻從地上坐起雙手扶著灼華的肩膀:“灼華,我開玩笑的,我沒事,你看我好好的呢。”他抓住灼華冰涼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

然而灼華卻好像被魘住了一樣,不停的流淚,嘴裏還在不停地喃喃。寧安知道是自己鬧得太過分,自責不已。他把灼華拉進懷裏緊緊地抱住,讓他的頭靠在自己肩上,不停地撫著灼華的背,輕聲安慰。

夜色深深,空氣寒涼,寧安抱著灼華在地上不知道坐了多長時間,他感覺肩上的腦袋動了動,頭發搔得脖子有些癢,環在腰間的手圈得更緊,他知道灼華恢複過來了。

“灼華,你好些了嗎?”寧安小心問道,自責自己這麼大的人了,開玩笑不知輕重,“灼華我錯了,我不該跟你開這種玩笑的。”

沒人回應。

“灼華,灼華你理理我吧,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灼華把臉埋在寧安的脖子處,聽著耳邊不停傳來的聲音,溫熱的鼻息打在脖子上,埋在皮肉下麵的血管一跳一跳,毫不掩飾地彰顯著蓬勃的生命力。他睜著那雙貓兒眼,眼神晦暗,他舔了舔唇,淺淡的海棠色被潤澤得更加豔麗,他微微張口,狠狠咬了下去。

“嘶!”寧安痛得沒忍住驚呼一聲,自知理虧不敢亂動,他知道這是灼華在發泄。

咬了好一會兒,灼華才鬆開口,他看著眼前殷紅的牙印,又心疼得湊上去舔了舔,他清晰地感受到懷裏的身體一顫,滿意地閉起眼睛,重新把頭靠在了肩上,“我困了,我要回去。”

寧安認命地歎了口氣,知道灼華肯定不願意走,有些吃力的抱起他。幸好他平日裏常常做些粗活,而且他們現在就在院子門口,總算不太費力。

等第二日寧安起來,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候了,他猛地睜開眼,驟然看見放大的麵孔,心裏一驚,蒙矓間意識到這是灼華,他怔怔開口:“公子,你怎麼不叫我?”

“我可不敢叫你,你本事大了,我使喚不動你。”灼華瞥了他一眼,轉過頭。

寧安知道灼華還在為昨天晚上的生氣,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幹燥的唇,想動動脖子,結果傳來一陣刺痛:“嘶——疼。”寧安沒忍住,叫出來聲。

還在生悶氣的灼華聽見寧安的痛呼,轉過頭關切道:“我看看。”

寧安聽話的把脖子伸過去,昨晚還是殷紅的牙印現在已經變得深紫,看著十分可怖。

“咬死你算了。”灼華麵上沒有表情,手指卻猶疑地落在周圍不敢碰。

寧安聞言也不惱,隻是道:“我若被咬死了,公子就沒人照顧了。”

“多嘴,去把藥拿來。”

灼華接過寧安遞過來的瓶子,食指扣出一坨乳白色的藥膏,細細地抹在傷口上。

寧安感受到灼華的手指在他的脖子上滑動,隨即冰涼涼的感覺傳過來,減輕了不少痛意:“公子,遊京已經結束,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灼華的手指還停留在寧安的脖子上,溫熱的血管在寧安說話時不停地震動,他好像被燙到一般縮回了手指:“嗯,遊京結束了,那贖身也好提上日程了。”灼華扣上了瓶蓋。

寧安聽到到灼華蓋蓋子的聲音,知道藥上好了,他回過頭:“公子現在就要贖身嗎?”

“不然呢,繼續在這醃臢的地方待著嗎?”灼華看著寧安,“我早就想離開了。”

寧安守在門外,幾刻鍾前榮管事來了梨花築說要和灼華商量事宜,原本寧安是要待在灼華身邊的,但是灼華反常的沒有讓寧安在屋裏陪著。

“我想了個法子,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心意。”榮管事趕在灼華說話前搶斷了他的話。

“你說說看。”灼華看向榮管事。

“這幾天我會讓人放出去你身染重病的消息,三日後也就是你們離開的那一天,這裏會著火,到那時世上也就沒有你這人了。”榮管事伸出手指了指地,幽幽道,“不過你答應我的事,可不能忘了,你的臉我不想看到它再出現。”

“自然。”灼華頷首。

等榮管事走遠後,寧安正思索著要不要出聲詢問,誰知灼華自己開了口:“榮管事說了,三日後我們就可以離開。”

“他當真這麼說?沒提別的要求?”寧安不相信榮管事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如果隻有他一個人,寧安還能相信,可灼華是為榮管事帶去不少銀子流入的花魁,他難道不應該趁機獅子大開口,要些好處嗎?

“我的身份比你高,能做的也就比你多,你要做的就是乖乖伺候好我,讓我開心就行了。”灼華淡聲回答,“而且他要的東西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你就放心好了。”

“那就好。”寧安想起前些日子榮管事讓他做的事,想來是良心發現,放過他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