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護身符(1 / 2)

穿過罅隙,是浮遊在時空邊緣的最後神域——護身符。九天墮落後,最後的浮土,眷護著折翼人間的神之末裔星宮族。

滄徹以魂體的形態站在洛子心境裏,麵前一巨大血色咒陣像張破爛漁網,勉強兜住洛子的記憶之海,那剛剛捕捉到的一點有關青遷的記憶卻被埋在深海之後。

誰曾想到,這明媚無憂守護者的記憶,竟被人設下了多重神秘禁製,層層封印!先前因為滄徹對咒陣的破壞,才泄漏出一些被封禁的久遠記憶。

嗬嗬~~~,這些自詡為高貴純粹的神族,終究脫不掉人性之惡,總喜歡用卑鄙手段掩藏齷齪!

滄徹伸指觸碰了一下記憶流絮,卻像碰了熾炭般被灼傷了指尖,眼底閃過一瞬疑惑旋即又蹙眉嫌惡:“沒想到自己心裏被藏了這麼惡心的記憶吧。這有趣的發現,你該感謝本尊。”

泄漏的禁製記憶將洛子淹沒,描畫出一幅破碎、血腥殘忍的屠門場景,隱約可見幼年洛子的影子,刀鋒劃開塵封的舊年記憶,似曾相識。

洛子在震驚中驚惶失色,又本能逃避:“我不相信,這不可能。”

“沒興趣看你們這些肮髒螻蟻的恩怨。”滄徹冷漠的捏住他下巴,“我隻想知道那個孩子。別說不知道,那是你的怨念。怨念太強才超出禁製附在葉子上,他後來怎樣了?”

洛子久久沉浸在覺醒記憶驚痛裏,直到下巴被捏出血斑,才心如死灰開口:“……死了。”

滄徹渾身一震,斂眸狠戾:“激我?想求死,偏不如你的意!”

他掐住洛子脖子吊起,玩味十足:“本不屑奪你這破爛身子的舍,不過數千年來被你們攪渾水,這口惡氣不出都對不起我自己。”

洛子瀕死窒息:“你是誰?為什麼也要找他。”

“為什麼?”滄徹將他重重摜摔旁邊,“因為他是個賊。”

洛子費力撐起身:“區區不知真假的記憶,就想讓我背叛神主,你也太小看守護者的忠誠了。想套話,做夢吧。”

滄徹嗤道:“賭嗎?傳言九天墜落就因守護者背叛,還以為自己是幹淨的。”

“造謠中傷,我不會無聊到陪你玩。”

“你沒的選。”滄徹轉身,“睜著眼就行了,看本尊怎麼將你執念的神主和護身符這虛偽麵具撕碎。到時給你機會選擇死法。”

穿越時空罅隙時,極力隱藏靈息的滄徹,其暗之力依然因和護身符相斥,引起了極輕微的一陣波動。誰也不曾料到,那微小漣漪卻從那一刻起將掀起了波及三界、橫亙數萬年的浩瀚颶風!

此刻,沿著結界傳播遠去的的微小波動,在護身符和空河接壤的不穩定地方,顯而易見的異變了。

原本凡人覺察不到的護身符,在空河北境的高山密林中顯露出一角,恰恰被一個采藥年輕人看到了。

背著藥簍的白衣人,好奇的朝著澤光抖動的密林深處走去,竟毫無阻礙的穿過了人魔俱斥的強大神界?!在穿過護身符時,突感背後一陣莫名寒意,不禁悚然回首——

回首之際,長發隨勢蕩開,拂亂了一張驚詫人間的絕美臉龐:煙黛長眉,月魄眸子宛若青露琉璃,透著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淡泊寧雅。

那張臉讓暗殤之王魂牽夢繞了數萬年求而不得,也是他自寂滅之盡逆天改命奪回的一縷殘魂,重生後忘卻前塵甚至不知自己是誰的青遷。

裂天之戰後,平靜了數百年的三界光陰,就在這麼個平凡日子裏,因為一個采藥少年‘意外’闖入了神域,而將引起多方命軌的浩瀚交彙;逆浪反行,動蕩的不是將來,而是那些不能宣之於口的過往隱秘……

已死的和活著的、忘卻的和永記的,都將重新被揭開傷疤,血淋淋的曝之於世;哪怕創世和神魔的傳說也將逆盤和翻車。

山雨之前的長風穿過護身符滄桑山河,回蕩在落迦山星堡的千年庭院內。

星堡,秋澄宮。

被奪了舍的洛子昏睡不醒。滄徹的神識聚在天眼處,即便宿體昏迷,也無礙他視聽外物。

他‘看到’一個銀發中年人坐在床邊試了半天脈,然後拂帳而起,蹙眉離去。

九天神主。滄徹冷笑。逆天改命前,他也曾去九天浮土尋覓青遷,自然見過這神族的執掌者。那時,這人還氣勢威嚴的坐在離恨天恢弘的淩霄寶殿內;那時,五行守護的傳說還未曝之於世,他並未將這些宵小神族放到眼裏。

誰知,世事輪回,最終還是和這些神族扯上關係。早知如此,也許不用他人動手,那時他就該將九天湮滅了!

“堡帥,洛子怎樣了?”塵風和白衣守護者無玉同聲問道。

堡帥搖頭:“明眼看是毒傷,但不止如此,他魂息極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