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皮還大塊大塊地掉。
這是搞差別待遇還是階級歧視啊?
“嘿,帥哥,你也是新來的?”旁邊冷不伶仃地響起一個女聲。
白玦有些疑惑地偏頭,沒人。
再低頭,哦,人在下邊兒。
“靠,你侮辱我!有你這麼轉頭的嗎?你就不能直接轉向聲音來處的右下方!還非得連轉兩次,你是機器人嗎?”
說話的女生有張娃娃臉,白嫩白嫩的,這時候氣鼓鼓的看起來更像個包子或者饅頭什麼的。
偏偏有著一頭成熟的大波浪卷兒,細看還挑染了幾綹深藍色。
年齡應該是在高中生往上了,就是個子矮了點兒。
白玦沒有說話,也怪他剛醒就麵對這樣詭異的場麵多少有點不適應,沒反應過來身邊有人。
“這肯定不怪我矮,是你這家夥太目中無人了,別以為你長得好看就可以無視別人了我告訴你,這地方可是真刀真槍看實力的,”女生說,“像你這種小白臉兒,肯定活不過......”
白玦低頭瞥了她一眼,目光相交的瞬間,司綺瞬間感覺心裏一緊,有些發慌,話音也戛然而止。
白玦把眼神移開後,她又很快地反應過來,臉上的表情萬分複雜。
就這麼輕而易舉得被震懾住也顯得太沒有麵子了!
但那眼神帶來的後勁兒也不小,像猝不及防看到黑暗裏結冰的海麵,又像夾帶著冰刀的寒風。
總感覺下一秒就會被他殘忍無情地弄死在這兒。
這是個危險又冷漠的人,司綺在心裏下了初定論。
“什麼眼神兒啊?嚇唬我啊?我可是被嚇大的......”音量低五個度的嘟囔是她最後的倔強!
“我沒有目中無人,是你站在了我的視線盲區,”白玦淡定地說,“況且......你也確實矮。”
“......我靠!有你這麼打擊人的嗎......”司綺鬱悶地說,又礙於心裏殘存的畏懼不敢反擊,再說了,似乎人家也沒有說錯......
“你們在編什麼鬼故事!我不相信!我要回去,列車長呢?乘務員呢?給我出來!”
“......嗚嗚嗚,你們到底是誰啊?放過我吧,你們放了我......放了我,我爸爸會給你們錢的!我爸爸很有錢!你們放我回去吧......”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我手機呢?你們還拿了我的手機!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操,這批人怎麼這麼麻煩!”
“喂哥們,”娃娃臉女生司綺扯了扯白玦的袖子,“你也是新來的呀,初入陌生的地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太冷靜了點兒吧,你不怕嗎?”
白玦默默地把袖子扯出來,說道:“怕有什麼用?先搞清楚情況再說。”
司綺嘖了一聲,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另一隻手豎起大拇指,搖頭晃腦地說:“牛逼牛逼,佩服佩服,是個大佬,對了,我叫司綺,你......”
“白玦。”
話音剛落,人群中就傳出來一聲悶響,還伴隨著刺耳的哭罵聲和尖叫聲。
“都說了幾百遍這他媽不關老子的事!你抓著我有個屁用!”
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指著已經倒在地上的一個女人罵道,手背上還有條血杠子。
“真他媽晦氣,被個快死的女人給搞條口子......”
白玦皺眉,快死的女人?
聽到這話,那女人也嚇得顧不上哭了,滿臉驚懼,拚命抓住男人的褲管,語無倫次地問:“......什麼意思?你在說什麼......什麼要死的?誰啊——誰要殺我......不要......救命!誰來救救我......”
男人似乎很享受這種擁有更多信息的優越感,俯視著地板上已經快被嚇瘋了的人,滿臉橫肉,笑得一臉殘忍,故意放慢了語速,一字一句都像一把把利刃。
“當然快死了,火車就要進站了,得不到車票,你會死得很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