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血色新年(三)(1 / 3)

尖叫聲過後,夜晚又重新回歸死寂。

那聲音太令人毛骨悚然,在這樣的時間、這樣的地點,尖叫怎麼聽都不是一件好事。

可要出去探查的話又太過冒險,白玦瞥了眼低頭沉思的白洛川,眼神暗了暗。

他心裏有些堵,他知道白洛川大概並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在他上火車前,這人就已經經曆過類似的站台。

這樣類似的可怖的、危機四伏的地方。

也是他看不到的地方。

或許白洛川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流過血、斷過骨頭、逃過命,和別人曆經過生死。

而他那時隻是局外人。

一個不知情的局外人。

這個認知讓白玦難受的緊。

屋內的氣氛正僵持著,屋外突然又傳來一個聲音。

聽著像是舊時候的打梆子聲兒,這時候打的節奏是一慢兩快。

“咚——咚!咚!”

白玦默數著梆子聲,喃喃道:“是子時了......”

子時便意味著一天陰氣最盛的時候,待在外麵怕是會出事。

下定決心,他慢慢往櫃台的方向走去,謹慎地盯著櫃台後的老人:“我們住店。”

老人伸出的手指顏色都已經是青色的了,動作卻不拖遝,利索地丟了兩塊木牌在桌上,上麵用紅漆分別寫著‘天字一號’和‘天字二號’,應該是房間名。

白玦也不囉嗦,拿起木牌朝白洛川示意了一下,就往樓上走。

而櫃台後麵的老人自始至終沒再說過話,一雙渾濁的眼珠看著他們,像是死魚的眼睛,讓人看了一陣反胃。

四人走上樓梯時,林久沒忍住小聲地問:“剛剛外麵好像有人尖叫了,我們不去看看嗎?”

看著這個純善的小夥,司綺歎了口氣,說:“聽到剛才的梆子聲沒,現在估計正到子時了,這地方詭異得很,這種時候出去......恐怕我們自身難保吧,還是別管別人了。”

聽了這話,白玦訝異地看了她一眼。

司綺一本正經地看了回去:怎麼?被姐認真的樣子迷住了?

白玦淡定地收回目光。

一旁的白洛川看他們倆眉來眼去的,鼻子出氣,輕輕冷哼一聲,換來白玦奇怪的注視。

司綺拍拍林久的背,語氣老道地說:“小林呀,好奇心有時候可以帶來線索,但有時候也會害死貓嘛,這得看時間場合的。”

林久虛弱地笑了笑,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是這個理,我也是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你就當我之前被嚇懵了吧。”

“什麼叫就當你被嚇懵了,你本來就被嚇懵了,說不定就算不嚇你平時也很懵。”司綺一本正經地說。

“......行吧,”林久無奈道,他怎麼感覺自己被調戲了呢,趕緊轉移話題,“你還能聽懂梆子節奏代表的時辰呀?”

“嗯,以前在書上看到過。”司綺解釋的簡單。

樓梯不長,幾句話的功夫就走上來了。

二樓的客房並不止兩間,都是房門緊閉,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是挨著的。

司綺極有眼力勁兒,上次跟白洛川組過一次隊之後,就知道他是個不好惹的小變態。

而這次新認識的白玦,雖然還有一點神秘感,但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這也是個狠角色,還是少沾染的比較好。

至於他們兩人之間詭異的暗潮湧動......她早在火車上就看出來了!

那眼神簡直不要太直白了好嗎!她又不是瞎子!

現在多了一個小白兔林久,司綺是一萬個不願意和那兩個人住一起的,拿了一張牌,又眼疾手快地拉住了林久:“我和他住!”

林久對於和司綺住同一間房這個事頗有微詞,又諾諾地不敢開口,最後被司綺像拎杆兒一樣地拎進了天字二號房。

剩下的天字一號房留給白玦和白洛川。

兩人相對無言地進到房間,分手後的又一次同房,心情都有些複雜。

“這雕花大床是個什麼意思?”白洛川站在屋裏滿臉的無奈。

房間有點小了,裏麵隻有一張方桌、一個立櫃和......一張老式紅木大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