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將也是驚魂未定,隱藏在暗中之人,到底意欲何為,人人心中惴惴不安。
蘇陶有些不安,微微抬起頭,隻見頭上山穀極其狹窄,隻露出不到三尺寬的天空。
蘇陶指著頭上苦笑道:
“我們處於山穀之中,兩麵逢山,頭上不過三尺空隙,所以才讓嘯聲左右回蕩,連綿不絕。”
副將問道:“蘇小姐,我們是立即起營進軍,還是……”
蘇陶舉手打斷副將,說道:“繼續休息。”
蘇陶緩緩走到這具士兵屍首身邊,剛剛還是生龍活虎的將士,此刻變成了冰冷的屍首。
日後這山中的一具枯骨,不知是誰家的夫婿、誰家的男丁。
在屍首旁邊,蘇陶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股香味淡不可聞。
似乎有一種熟悉之感,隻是一時間想不出在哪裏聞過。
不可能是這些士兵。
行伍之中,均是刀頭舔血,有今日沒明日,如何有心思將自己弄得噴香。
況且每日軍中練習,重甲之下滿身臭汗。
士兵多以粗獷為習,身上若是帶有香氣,反而是被同伴恥笑。
蘇陶也沒有多想,命人將士兵屍首抬出葬了。
有平素與這名士兵相交甚好的同伴,抬起屍首離去,想要選取一處風水較好的地方將其安葬。
士兵的屍首抬走,地上隻留下一灘殷紅的鮮血。
朱厭那一抓,幾乎將士兵的大半個脖頸抓斷,一腔的鮮血噴出,在地麵上染了大大的一灘。
蘇陶用力吸了幾下鼻子,皺頭緊皺,忽然出聲道:“先不要下葬。”
眾人驚異,抬著屍首的士兵已經走出營圍之外,隻是蘇陶之命不得不從,便將屍首遠遠放開。
蘇陶眼中盡是疑惑不解之色。
按理說這名士兵身上攜有熏香之物,屍首抬走,味道就應該淡了,但屍首抬走,味道反而稍稍濃鬱一些。
地上隻有一灘鮮血,難道是鮮血之中的味道?
蘇陶俯下身,用手指沾染一點鮮血,放在鼻下,麵色忽然變得精彩起來。
蘇陶尋藥過程險象環生,邊城內部也不不得安寧。
百姓們看到葉將軍帶著一隊兵馬來到邊城,紛紛猜測其故。
“朝廷派來將軍作甚?”
“是啊,邊城不是一向都是雲王在鎮守嗎?”
“說起雲王,多日不見他露麵,莫非……”
“聽說雲王受了重傷,就快捱不住了!”
“這話可不能說啊!要殺頭的!”
……
不過,眼下百姓們對於此事的關心程度還不是太深,畢竟自己連肚子都沒有填飽。
這些國家大事自然是沒有心思管的。眼下,誰能讓他們吃飽飯,誰就是王。
眼下,賑災事宜已經結束,但是高燁華沒有起身回宮。
安江楚見到高燁華有些愁容,問道:“太子殿下可是有什麼煩惱?”
高燁華沒有應聲,隻是揉揉眉心,有些頭疼的樣子。
安江楚想了想,道:“太子殿下,屬下有一件事情不明,不知可否請教太子殿下?”
“嗯,說吧!”高燁華淡淡道。
“太子殿下,屬下不知通敵賣國之人,是否可以先斬後奏?”安江楚問道。
“通敵賣國?誰?”高燁華挑挑眉。
“徐淼水,徐太守。”
“他?他怎麼賣國了?”高燁華的神色變得生動了起來。
安江楚揣摩著意思,道:“徐淼水若是沒有通敵賣國,先前為何不給將士們發軍資。
況且,不見的賑銀,太守的嫌疑最大!說不定是將賑銀賄賂給了敵軍。”
“哦,是嗎?有什麼證據嗎?”高燁華麵色又變成淡淡的模樣,讓人看不透心思。
“證據是可以從無到有的。”安江楚意有所指。
高燁雲笑道:“你這話,本宮不甚明了。”
安江楚眼裏透著精光,說道:
“若是與敵軍有來往,定是有書信。即使沒有,臨摹筆跡也不是什麼難事。
寫一些徐淼水和敵軍的往來通信也很容易嘛,隻要除去徐淼水,死無對證,誰還會深究此事?
況且,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誰敢度太子殿下有所懷疑?”
高燁華眉毛一挑,看向安江楚:“你這是陷本宮於不義!這樣的事情,本宮如何能做?
本宮要的是真憑實據,不是偽造,你懂嗎?”
安江楚連忙跪下,道:“太子殿下,是屬下失言!徐淼水本來就有通敵賣國之罪。無需偽造!”
“哦?那本宮就命你去搜集證據,將徐淼水通敵的書信找出來,懂了嗎?”高燁華看著安江楚,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