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
大殿之中。
毛襄徹底懵了,原本他以為供出韓江能為自己換來一線生機,可是事情發展到現在,他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成了那個罪無可恕的罪魁禍首。
然而就在他衝著朱標哀求之際,眼前一花,發現胡非已經出現在了自己的麵前,而是右手已經伸手入懷!
“胡非!”
看到胡非突然的舉動,朱標第一時間意識到了一絲不妙,急忙大聲製止,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隻見一道金光瞬間一閃而過,緊接著一股鮮血噴湧而出,隻見毛襄已經直挺挺的向後倒了下去!
一股鮮血順著毛襄捂在脖子上的雙手之間不停飆射而出!
胡非的手中,握著已經出鞘的金龍匕首,鋒刃之上一滴滴鮮血滴落在地上!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當所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毛襄已經被胡非一招抹了脖子!
沒有人想到,胡非居然敢在東宮之中,太子麵前殺人!
連肖琦都沒來得及製止!
“要不是看在家父沒有被你牽連的份上,絕不會讓你死得這麼容易!”
胡非冷冷的看著倒在地上的毛襄,從牙縫中擠出了一句話。
可是他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明明在笑,充滿不屑的冷笑,隻有毛襄一個人看到了。
毛襄狠狠地瞪著胡非,伸出一隻手指著胡非,掙紮著,可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這一切都是胡非的陰謀!
可是一切都已經晚了。
“胡非!你在幹什麼?!”
這時,回過神來的朱標瞪著胡非,厲聲喝道。
一旁的肖琦已經一隻手握在了刀柄上,警惕的看著胡非,做好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微臣該死!”
可是緊接著,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胡非突然跪在了地上,將金龍匕首恭敬的放在了麵前,一臉恭敬的拱手向著朱標行了一禮。
“你好大的膽子!”
“本宮還沒有下令,你為何當堂殺人?!”㊣ωWW.メ伍2⓪メS.С○м҈
朱標瞪著胡非,沉聲說道,眼神中透著一絲壓抑的憤怒。
“啟稟太子殿下,微臣聽到毛襄居然為了一己私怨想要加害家父,一時衝動,還望太子殿下恕罪!”
胡非抬頭看著朱標,一臉義憤填膺的說道,像極了一個為父報仇的孝子。
朱標看著一臉自責的胡非,眉頭緊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現在毛襄已死,直接死無對證,導致無法再繼續查清到底是誰想要蓄意謀害胡惟庸。
好像原本剛才還疑點重重的事情原委,突然之間變得明朗。
可是朱標始終不確定,一個檢校校尉,真的有膽量設計謀害當朝宰相嗎?
想到這裏,朱標忍不住看向了躬身而立的韓江,微微皺著眉頭。
此時的韓江,雖然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可是心中早已翻江倒海,背脊發涼。
他是最沒有想到胡非膽敢當著太子的麵殺了毛襄的人,所以心中忍不住開始更加忌憚胡非。
“太子殿下,如果覺得微臣有錯,稍後再作發落如何?還是先處理眼下這件事要緊。”
正在這時,胡非拱著手,再次開口。
“起來吧!”
朱標盯著胡非打量了片刻,終於沉聲說道。
對於胡非為父報仇的急切,他可以理解。
可是胡非畢竟殺了此案的關鍵人物,讓原本逐漸清晰的真相蒙上了一層不確定的迷霧。
“多謝太子殿下!”
胡非拱手謝了一禮,緩緩起身,並且收起了金龍匕首,重新放入了懷中。
緊接著,胡非轉身看向了韓江,一臉凝重。
“韓指揮使,你確定沒有暗中指使毛襄私下收買雲奇,打算陷害家父嗎?”
胡非盯著韓江的眼睛,一字一句的問道。
聽了胡非的話,韓江忍不住心頭一震,可是並沒有表現出來。
“回稟九安候,下官可以發誓,與此事絕無半點關係!”
韓江拱了拱手,認真的答道。
“好,我信你。”
胡非點了點頭,肯定的說道。
緊接著,胡非重新轉頭看向了朱標。
“啟稟太子殿下,此事可以了結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毛襄主使。雲奇,以及他們三人皆為從犯,全靠太子殿下明察秋毫,一舉揭穿了毛襄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