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2 / 2)

“你前次在船上與我動手,讓我好好想想,我對景萱,到底懷揣著怎樣的心思。如今我對你說實話,我對她的心思……與你對她,是同一般。”

展靖陽握著酒杯的手驟然收緊。

意料之中的答案,他卻未曾想到,會真的從寧崢口中聽到。

他與寧崢相交多年,倒也知道,他這個好友,一貫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的對景萱的態度,是多麼的不屑一顧。而他本身的性情,又有多麼驕傲。

他竟然毫無症狀地同自己承認,他對景萱有情。

展靖陽心頭莫名浮出些不太好的預感,“寧崢,你是不是想做什麼?”

寧崢失笑搖頭,“我有什麼想做的?我隻是如你要求的,以一個朋友的身份,同你坦白一切。現如今我想問一句,你是否還認我這個朋友?”

展靖陽懷疑看他一陣,良久後,他在他肩頭重重錘了一拳,道:“我自然認你這個朋友。不過我喜歡景萱這事,不會因為你而更改。”

寧崢垂頭,斂眉微微一笑,“我也是。”

寧崢前來敲門的時候,景萱已卸去麵上偽裝,正準備上床。

今日她與寧崢回到禦史府,寧崢陪著她用過飯,之後便出了門,一直未曾回來。

她心中忐忑,等了他許久,直到滿天星子漏了臉,仍不見他回來。

她想,他大概是惱了她。

她心中隱隱難過,等得無奈準備放棄之時,他卻回來了。

門上敲得急,聽見是寧崢的聲音,景萱以為出了什麼事,慌忙打開門。

誰知門一開,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麵而來不說,門口醉醺醺那來還往裏一個踉蹌,直接將她給撲了個滿懷。

這般情形自然不敢讓別人撞見,景萱遠遠瞧著院中伺候那兩個婢女似乎循著聲過來了,她怕如今的自己讓人識出身份,又推不動醉酒的寧崢,隻得趕緊把對方連拉帶拽地拽進門去,然後麻利關了門。

“放開我!”

景萱心裏是有些生氣的。

她這條小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嗚呼掉,本還擔心今日自己在馬車中的回避太過刻意,想著寧崢何時會回。誰知道她等得忐忑,人家卻是喝酒去了,還喝爛醉如泥!

果然,死對頭就是討人厭。

她今天絕對是自作多情!

寧崢依舊抱著她,醉酒的人力氣奇大,景萱推了一陣,根本推不開。正要發火,下一刻,寧崢卻突然將頭埋在她頸間,溫熱柔軟的唇瓣直接貼上她敏感的頸間肌膚,激得她差點跳起來。

“寧崢,你耍什麼酒瘋?!”

一句話剛落音,寧崢便從她頸間抬起頭來。他喝了酒,麵色有些不正常的酡紅,平日如墨般深邃瞧不清真實情緒的眼底也帶上了一片水色,他望著她,眼中有些炙熱的感情似要融化她。景萱讓這副模樣的寧崢弄得一愣,緊接著,他卻突然低頭吻了下來。

這個帶著酒意的吻沒了之前在馬車中的輕柔,甚至比那日在滄州客棧中還要狂風驟雨一些。

景萱的唇瓣被重重碾過,牙關被強硬撬開,柔嫩的舌尖和口腔內部都被吻得發麻。

可奇怪的是,寧崢這個吻分明帶著攻城略地般的強硬,他扣住她腰肢的手臂也似要將她勒斷,但景萱想起他那眼中的一片水色,就總感覺這個吻之中,帶著一種從未有過的試探與小心翼翼。

寧崢在她麵前,似乎還從未有過這樣的小心翼翼。

景萱這般想著,在寧崢的吻中不免失了神。寧崢察覺之後,眼眸顏色一黯,竟然在她唇瓣上狠狠一咬。

景萱吃痛低呼,又被寧崢用吻將聲音堵住。

景萱不知道這個人醉酒之後竟然如此難纏,眼下掙不開躲不掉,幾乎都要被寧崢的舉動逼得瘋掉,就在她胸腔內的空氣都要被壓榨幹淨之際,寧崢終於放開了她。

他微醉的眼中清晰倒影著她麵紅耳赤、氣息不穩的慌亂模樣,他修長的手指輕壓上她被吻得發腫的唇瓣,他低頭湊到她耳邊,濕濕的熱氣直往她耳朵裏鑽,癢得驚人。

但最驚人的,還是他說出來的話。

“景萱,我喜歡你。”

景萱整個人似被雷擊中。

她隻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就是今日被酈雪堂告知,自己活不了多久時,她的腦子似乎也沒有這一刻亂得厲害。

她不知道自己該是什麼反應,偏偏耳邊寧崢的聲音還在繼續,“我喜歡你,你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