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勢看起來並沒有什麼嘛!」
「嗯,可是,當時襯衫被扯破了,所以換了衣服才遲到的。」
「那麼……。——直接麵對麵見到了的情形是怎樣?」
「他果然是不行。」
「不行嗎?」
社皺著眉頭反複玩味著。
「力量無法控製的話,即使再怎麼地厲害也沒有用。」
「原來如此……」
「——不過,總算如我所料,我想他也離開日本去追草薙京了。看他那樣一副心急如焚的樣子。」
「嗯。果然要打開天之石門,還是得要草薙對八尺瓊的黃金卡片才行。……算了,反正其後出現的又不會是神。——總之要是失控的話,可得讓他好好地表現一番才行。」
「反正,一切都還在掌握之中。覺醒之日也接近了。——對吧,克利斯?」
夏爾米一邊問,一邊將克利斯上衣的衣擺塞入牛仔褲裏。克利斯則冷冷地——對於一個才十四歲的少年而言是太冷了——冷笑著,克利斯點點頭。
「沒錯。我也感覺到了。……覺醒之日就快到了。」
克利斯輕撫自己的胸口,或許是因為照明的關係,在刹那間,他的瞳孔似乎放出了一道銳利的閃光。
「——好了,該是出發的時候了。」
社慢慢地起身,並伸了一個相當大的懶腰。站在身旁的克利斯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
彪形大漢、美女、和美少年——。就這樣三個人悠然地走了出去。
「下次的對手是誰?」
克利斯向社問道。但社甩個頭示意夏爾米幫他回答。夏爾米便回答說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韓國隊也參賽了——沒錯,我想他們使用的是跆拳道吧?」
「啊……是那個比我們還不搭調的隊伍吧?小白臉大叔,加上扛著大鐵球的胖老頭,還有一個裝副利爪的小子?」
才聽社講完這些傷人的話,克利斯不由得脫口而出。
「不過,他們可是數度摘下K·O·F大賽前幾名的常客喲。能一連串過關斬將至此絕對不是偶然的。……大概從平日開始他們就不依照大會規則來比吧?」
「你的意思是指不單是一股的比劃比劃的跆拳道,而是做為一種武術而論的家夥?那可真是令人期待呢。——不過呢,結果也隻有那個白臉大叔值得注意罷了。」
「說的也是!」
那三人洋溢著無畏的笑容朝登機門走去。
在不怎麼喧嘩的機艙內,開始播放空姐的廣播。
「唉呀……」
好不容易由狹小的安全帶中解放開來的紅丸,大大地歎了一口氣並盤起腳來。
「你不覺得來到這裏待遇好多了嗎?還是營運委員會變得慷慨了呢……」
「是呀!」
由小窗口欣賞外麵寬闊景色的京,聽到了紅丸的感歎,微微地笑了。
「記得前往巴裏島參加第一戰的印尼大會時,搭的確實是商務艙吧?」
「啊,那次真是傷腦筋。竟然要我丟下你和五郎,而隻讓我一個人去坐頭等艙。」
身為商業钜子的紅丸,不論搭機要到哪裏,經濟艙就甭提了,就連商務艙也不曾坐過吧。紅丸苦笑著並用手指著隔壁座位的大門。
「今天大夥兒都是頭等艙倒是無所謂,總之都是五郎這龐然大物的五郎坐在旁邊。但是在這之前可真要命。」
「那真是遺憾。」
「啊!京,你說的那是什麼話?——你這家夥,又不是小鬼頭,為什麼一下子就占據了靠窗的座位?」
「沒為什麼啊!坐在靠窗或靠走廊我都沒差啊……」
「這樣的話,那就跟我交換座位吧!我的另一側已經被擠得快受不了了!」
「誰會喜歡坐那兒?要抱怨的話就去跟大門說吧。——叫他趕緊去減肥啦!」
「……叫那粗骨架的大叔去減肥!你也幫幫忙!」
紅丸聳了聳肩並歎了氣。
有關兩人吵著要交換座位的事,要是給大門聽到的話,大概會生氣吧!然而,幸運地,此時大門正熟睡著。他並非睡眠不足,隻要坐上座位,係上安全帶再戴上眼罩沒一會兒就睡著了。其實並非隻有今天而已,一搭上飛機,他就是這樣子。因此京和紅丸就常常在想是不是大門害怕坐飛機呢!沒事抬頭看著天花板的紅丸似乎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情,不由得就帶著得意的表情用手去碰京的手肘。
「喂!京!」
「啊?」
「你是來吵架的嗎?」
「咦?」
「沒什事啦,還不是因為你連一聲都不吭。」
「吵架?要跟誰吵啊?」
京以懷疑的眼光看著紅丸。
「沒有人能夠和我正麵吵架的啦!那你說的又是什麼意思?」
「我指的吵架並非這個意思啦!」
便了個眼色,從空姐那兒接過了咖啡。紅丸的眼神轉為曖昧。
「——昨天和小雪約會了吧?」
「你這家夥……為什麼你會知道這件事!?」
京想到現在是在客機中,雖壓低了聲音,還是一把就抓起了紅丸襯衫襟口。但是,終究是掩飾不住動搖的表情。
「唉呀!不要那麼激動嘛!」
紅丸和解似地舉起了雙手。
「在你來機場前,就問過那家夥了呀!」
「那家夥,指的是誰啊?」
「就是那個嘛!」
紅丸舉起右手轉身過去,指向他們座位的後麵。
京稍微站起來往紅丸指的方向看去,從他們座位算起第五排的座位上,坐著一位貼滿OK絆的高中生,正在呼呼地打盹。
「啊!真吾——那個家夥……!他也是搭這班飛機啊!」
「喂!乖乖坐好啦!」
京那緊握著的雙拳將衣袖給撐開了,紅丸在一旁若無事然地笑著。自稱是弟子而常常死黏著京的真吾,當然早也已經認識紅丸和大門了,碰巧在起飛前在大廳就遇到他們兩人並叫住了他們。
京這時滿懷厭惡地咋舌,並在一旁喃喃自語著。
「這個多嘴的家夥……到了美國就知道我要怎麼修理他!」
「不要那麼生氣嘛,教不嚴,師之惰,這就叫做自作自受啦!——可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又吵架了呢?」
「……我才沒有和小雪吵架呢!」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幹嘛板著一張臉嘛?臉上總是寫著好像有什麼事來著?」
「沒有啦,隻是有點介意——」
京以陰沉的聲音說著並換回了嚴肅的表情,避開了紅丸的視線。眼尖的紅丸抓住京的側麵的陰影,便問說。
「難道說——是八神的事嗎?」
「啊……」
京皺著眉頭微微地點著頭。
「那家夥,今年並沒有參加團體賽,不是嗎?」
「那應該是個人戰的種子選手吧。……反正,那家夥在團體中一點協調性也沒有。」
「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嘛?根本百分之百遇不到那家夥……」
就連紅丸也不認為自己的力量比庵弱,但也不覺得他是個可以輕易打倒的對手,反倒是把庵視為最難纏的對手。就如大門在柔道上,紅丸在獵殺上一樣別具才能,那個八神庵可說是充滿狂氣的格鬥天才。何況,庵把京當做是不共戴天的仇敵而非常地憎恨對方。那樣的庵要是擋在京他們三人麵前的話,就算沒被他給打敗,要全身而退恐怕也是很困難的。
但是,京所介意的,似乎並不是那一回事!
「……如果那家夥真有此打算的話,才不會管什麼K·O·F,想幹就幹吧!即使是在飯店裏或是賽前的休息室裏。」
「嗯……,如果是這家夥的話是有點可能。」
「其實我並不老是在擔心比賽會被他給搞砸,就算他真的來挑釁,我也二疋會用這雙手討回來的——隻是……隻是呢……」
「咦?」
「我一時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這種感覺。差不多也該是和那家夥好好做個了斷的時候了。」
「你的意思是指在下次比賽嗎?」
「嗯。我有那種預感,下次就是爭個你死我活的時候了。」
「是嗎?」
紅丸將冷掉了的咖啡灌入喉嚨,因為咖啡的苦澀而皺了一下眉頭。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最好是在我們獲得勝利後再來解決吧!」
「比起那種事,真吾倒是比較令我擔心。」
總算露出了些許的笑容,京說道。
「也不知道是哪裏搞錯了,真吾那小子竟能一路贏到這兒來。……不過,要是碰到了八神的話,就絕對沒那麼好運了。搞不好那小子會被打個半死不活也說不定。」
「既然被列為種子選手,那就表示八神連一次都還沒比過吧?照這樣的排法看來,真吾會在哪裏遇到他呢?」
「我哪知道。有沒有帶賽程表啊,紅丸?」
「那句話應該由我來說吧。你可是領隊耶,這種程度的準備應該要做好才對。」
「別吵啦,你們兩個!」
在把自己的事擱置一旁、而相互指責的京和紅丸之間,突然有一隻粗壯的手遞出了一張紙。
「八神是第一種子。依照到目前為止他在K·O·F大賽的成績表現看來,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怎麼,你醒啦,大門?」
「……你們吵成那樣,我怎麼睡得著啊!」
睡眼惺忪的大門,一邊扯下眼罩,一邊嘟噥著。從大門手上接過賽程表的京,和紅丸一起看著。
「個人回合戰……喂喂!好像有很多不認識的狠角色耶!在預備預選賽中就有一百多個人報名了耶!」
「這場比賽將有多嚴苛是可想而知了!根據不同場合就連使用武器也是被認可的,幾乎已經變成了做什麼都可以的規則。更進一步質疑的話,甚至有可能成為會觸及法律的格鬥大會。」
雖然這在現在已經變成由大企業所資助的公式大會了,但是原本的K·O·F就隻是和街頭鬥毆差不多的代替品。京一行人在報名仍在進行的當時,就已經知道這場比試,和其他眾多必須遵守繁複規則的大會是完全不同的。
對大門若有所指的言詞表示讚同,京喃喃地說道。
「沒有和那家夥交手過的話怎麼會知道。……K·O·F就是這麼一回事。」
「嗯……總之,決賽賽程是從美國開始比的吧。——真吾要和八神對上的話,應該在準決賽吧?」
「一、二、……嗯,還要贏三場才會碰上嘛。這麼說來是不需要擔心的羅?」
「京……要擔心真吾是可以,不過現在先考慮一下我們的比賽吧。」
「知道啦!」
瞄了一眼那張團體賽的賽程表,京聳了聳肩膀。
「……下一場的比賽場是重頭戲啊。」
「不過,這也不是第一次和極限流交手了。若和之前那像惡鬼一樣的老頭兒相比的話,現在這種加入百合小姐的組合可能要容易對付得多了吧?」
「或許吧。——隻是,依然大意不得。在我們修行的期間,他們應該也不會隻是在玩吧?!」
「還是老樣子啊,五郎。太過謹慎也是很傷腦筋的。」
「不,這樣不是很好嗎?對於紅丸缺乏緊張感的這一部份,正好用大門的穩重來補足啊!」
「你說什麼,京?你可別講這種話。我到底是哪裏看起來像是缺乏緊張感或是講過類似的話?我可是經常都很認真的喔!」
紅丸意外地被京給將了一軍,來自京的支援射擊打到了料想不到的地方。在京開口之前,大門就先板起臉孔並給與忠告。
「紅丸……你要是這麼想的話,首先就要做到別隨便跟比賽會場的女性搭訕吧。這樣被京責備也是應該的吧?」
「連五郎也這麼說?」
「看看你那樣子。——總之你啊,隻要是女人甚至連交戰對手都去搭訕。要是在台上被甩的話,我們可是不會幫你忙的喔!實在太丟臉了。K·O·F不是泡妞的場所啊!」
「你、你別胡說八道……!」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啊!」
「你,這個留級小子!」
「喂喂,漂亮的空中小姐在看這裏了喔!別那麼激動,太難看了。」
「嗚……!」
在女性麵前應該要常保華麗的外表,這是有自戀傾向的紅丸的見解。但現在氣得雙拳緊握的紅丸,就不管形象地瞪著京。被年長,而且本來就比較嚴肅的大門責備的話,倒是還能忍受;可是被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京說教,可就不怎麼有趣了。
話雖如此,從京的角度來看的話,不知不覺中就借機報複剛才小雪的事。
京無視於紅丸的怒視,就戴起了耳機閉上眼睛休息了。到美國的空中之旅還很長,現在隻不過才剛離開日本而已,可別因為跟紅丸的爭吵而導致疲憊。
美國到了的話,打個電話給小雪——。
應該是想到那件事了,京大大的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