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睡眠不足可是美容的大敵哦。我還是先去休息吧!」
「嗯,我也要去睡覺了,京你也早點休息吧;雖然受的傷不輕但畢竟身體是需要休息的。」
「我剛剛倒是很想睡覺的……」
京解開彩色手帕,抓抓自已的額頭。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卻很有精神,我大概還會在這待上一會吧。」
「那好吧,不過明天也記得要好好休息哦。」
大門看著一臉懶散而抓抓自己頭發的京一邊喃喃自語地說。他也很知道京是一個相當懂得照顧自己的人所以沒有必要再繼續嘮叨下去。
在這個沒有紅丸與大門的廣大房間裏頭,京又發呆似地望著天花板的一角。就這樣沒有什麼理由、什麼也不做,隻是呆呆地望著天花板。京他總是這樣露出憂傷的神情。
不管是何種職業隻要能到達專家的地步自然會具備有外人難以想像的技巧。
例如在放置著雞尾酒酒杯的櫃台上用手撐著下巴像在打瞌睡的瑪莉,事實上他就正在利用隱藏在金發下的耳機在專心地監聽另一邊的男子們所談話的內容,果真誰都沒有發覺嗎?
「原來如此……」
在小小聲的喃喃自語後瑪莉微微地張開了眼睛。
他正在盜聽的對像就是在旅館一角京一行人的所談話的內容,而瑪莉他是何時在京他們房內裝上竊聽器的呢,大概是在白天趁京他們不在的時候;而且還是十分高明的手法。
如果是曾受過監聽而造成傷害的人通常會相當害怕監聽這種事而在一回房後就會立刻檢查房間,並且也不會以太大的音量說話。可是京與紅丸他們根本就不會去想到自已有被竊聽的可能,所以瑪莉想監聽他們的談話可說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和去盜聽比利或山崎的電話內容相較之下對付京一行人真是十分簡單的一件事。
「他們自已還不知道剛才他們所談論的內容是多麼地具有價值。」
旅館的一角中,包廂在燈光的照明之下散發著安穩的氣息,旅客人數也相當的多;然而多數的風度瀟灑旅客大都結夥一兩人依旅館所分配的廂房等級妥當待在廂房之中,所以相對地瑪莉這種穿著皮革背心和腰間配著手槍的裝扮自然會引起周遭人的注意。
瑪莉把耳邊的耳機拔下,將冰塊已經溶化的卷曲酒瓶推給酒吧服務生說。
「再給我相同的一份。」
酒吧服務生在接到瑪莉的點單後就立刻將手伸向琴酒處,並把布魯奇酒與檸檬汁相繼注入調酒器當中混合開始調酒。
瑪莉發呆看著酒吧服務生的動作一邊在心中喃喃自語。
(在兵器產業的領域中那位基斯根本就比不上死之商人魯加魯巴休塔……而「大蛇」這麼做不是在自取滅亡嗎。)
不過京從千鶴聽來再說給紅丸與大門聽的消息當中正好可以回應瑪莉想追求的一部份解答。
對吉斯來說應該是沒有任何利益的存在,但他竟然以比利?康恩的假名參加K?O?F的大賽;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要想調查八神庵所持有的大神之力;同時他會參加之前的大會也應該是針對相同的原因才是。
「雖說基斯總帥是一個對東方文物十分有興趣的人,但對於這種充滿東方神秘色彩的古老傳說事件應該也是不太會相信才對。」
看著沉在細玻璃杯底下的青色甜酒上頭靜靜地注入會發泡的酒後,無數的碳酸泡沫就發出小小的聲音逐一地上升。
(不過那位基斯?哈瓦特是一個相當實際的人物,若他確定大蛇之力真的存在的話一定會想法子去利用,不管什麼原因。雖然這種力量是不是能被使用與他沒有多大的關聯,但他就是那種會把一切都述諸計劃然後加以實行的男人。)
這就是基斯的恐怖之處,雖與格鬥家所謂的強有些不同;但因為他是個具有冷徹思考、判斷、行動力的邪惡天才所以才能有今天的地位。至於所有的選手都隻是因為想成為K?O?F的格鬥家因此對這類的格鬥大賽相當注重,不像基斯之所以命令比利要取得優勝隻是為了自已的方便而已。
「基斯是透過比利來監視八神庵,然後再派我去調查利用假公司行動的山崎…如果這件事也與大蛇有關的話。」
一邊用手指把果子的殼剝開住口中送的瑪莉一邊重複地想著京所說過的話。
從千鶴告訴京的話來判斷這真是件十分不可思議的事——具有大蛇之力的超人類在數百年間應該早就在這世上消失了,可是它卻又暗中在活動準備要複活。
「這樣、想必大蛇一族無論在何時何地複活都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
瑪莉眯著雙眼將嘴靠在高腳雞尾酒杯旁。
「基斯對山崎所做的身家調查一定有什麼原因才對,或許是基斯對於山崎這個人……」
瑪莉一麵自言自語一麵仔細地思索問題的重點,他靜靜地攪動青與透明顏色分別的美麗雞尾酒,同時用手撥著額頭上的頭發。
在他的腦中開始逐漸形成一種假設.隻是這樣的假設尚且還沒有任何明確的證實,所以更正確地來說這種想法應該是決定他以後如何行動的最佳根據才對。我無法認同事先隱藏重大事實與身份之後才來委托別人的作法。——雖然我也不太讚同違反合約的行為可是別忘了是你先欺騙我的,總帥。」
瑪莉露出神秘的笑容將果子放入口中。
由於數個鍾頭以前有下過一些雨,所以地上還是顯得濕濕的;不過對於正在猛加油門的他似乎沒有注意到這種小事的樣子。
負責照亮黑夜的暈黃路燈燈光在疾馳車子的速度下化成點點的橘色光輝照映著罩在他頭上的全麵罩安全帽上。
千鶴正在等著大會的比賽完全地結束後,再騎著摩托車前往治療蕾歐娜一行人的醫院;他之所以要放棄觀看他們三人小組進入準決賽的精采賽事其主要的原因就是想以急病這個理由取得憤怒觀眾們的體諒,所以連他們三個人因受傷而被送往醫院的消息也沒有對媒體方麵作出任何回應。同時千鶴在趕往醫院的途中也是為了可以盡量避開行人的眼光才會自已一個人騎著摩托車,否則一旦動用到了營運委員會的豪華驕車可就沒那麼方便了。
出現了這麼大的事件當然當時就會有一些相對的應付措施,所以蕾歐娜當時就被打了很多的鎮定劑,相信目前應是還沒有醒來才是;而最幸運的是兩位男士在適當的急救後也無大礙隻是很無聊地躺在病床上看著電視。
本來千鶴趕到醫院去是想問他們蕾歐娜之所以失常的原因可惜一見了他們兩個的麵後所得知的答案卻使他非常失望;因為身為蕾歐娜同僚的拉爾夫也不清楚他為何會失常。
以傭兵的身份來說蕾歐娜的確有著相當棒的身手,可惜他在精神麵上卻有些不足;如果真要找出這次事件的發生原因的話大概隻能說是因為精神無法隱定的因素吧。基於拉爾夫向千鶴提出的證據中,雖然沒有交代的很清楚:不過八年前發生在蕾歐娜身上的事件應該是在他的腦中留下了某種程度的傷害。後來僅管蕾歐娜本身對這件事並沒有明顯的印像可是由於本身個性上還包含多種無法明確的點所以最後還是存有相當多不能判別的地方。
身為八咫家巫女的千鶴直覺得感到蕾歐娜這位少女與大蛇有某種形式的關聯,隻是目前尚還找不到任何明顯的證據;就直覺之外蕾歐娜那超越常人的體格也是千鶴判斷他與大蛇有關的證據之一。
可是既使是這樣千鶴還是沒法子對大蛇的事感到十分地肯定。
「……」
在柏油路上方的中心處還可看見連著一條長長的線,相同車道上急馳的車子也看不見對麵車子的影子;在不知不覺中千鶴所騎的摩托車時速已經超過了60公裏。周遭散發出溫暖光輝的路燈也在一瞬間就消失在正在思考的千鶴的身後。
(停電——)
除了摩托車車燈以外沒有其他光線的黑暗中,千鶴眯著眼睛沒有受到停電影響似地繼續騎車,而前方不遠處的大樓街燈還是一樣非常的明亮。
(——不會吧!?)
千鶴透過頭上安全帽的護目鏡捕捉到前方急馳而來的青白色閃光。
「咻~」
身體上的反應比腦中的思考還要快,千鶴感受到強烈的寒冷反射性地立刻控製手把轉動方向並將身體躺靠在車體上,車身則貼著路麵滑溜而過。真是十分高明的技巧,隻要再慢一步相信就是一件不可挽救的大事故了;千鶴沒有失去他的冷靜,巧妙地控製著車子的方向。
嘰嘰——
在千鶴的正上方突然出現某種聲音,如果他沒有低下頭,說不定就會受到對手的重擊了。
「……」
喀喀喀……
千鶴以橫倒的姿勢慢慢地離開正在滑行的摩托車並且用相當安全的手法在地上滾動,接著用十分快速的動作脫掉頭上的安全帽掃視一下周遭的環境。雖然車子立刻就撞上了護欄且發出尖銳的聲音,但此時的千鶴已經提高他的聽覺與神經到了最專注的境界同時去適應身旁的黑暗。
「……」
千鶴稍稍拉開身上的衣服慢慢地呼吸。
因緊張而身體僵硬的千鶴,其頭上的燈光無聲無息地又開始再亮了起來;而燈亮的順序就如同從遙遠的前後方有流水流過來一樣。至於蹲在地上的千鶴則被這種橘色的燈光投射出數個影子照在冰冷的地板上。
千鶴以似乎被凍僵而無法動彈的姿勢一直窺視著身旁四周,最後終於歎了一口長長的氣站了起來。
「唉~實在是太慎重了,今夜的行動可能隻是測試而已。」
在夏日的深夜路上隻有不斷吹拂著炎熱的夜風一直侵襲在千鶴的身上,他注意到街上除了自已一人外並沒有其他身影。
「真是十分高明的手段呢……」
千鶴單手拿著安全帽,慢慢地走向滿是傷痕的摩托車。
#插圖
雖然還不知道伴隨著閃光出現的東西是什麼,但一定是想狙擊千鶴的敵人所設下的陷阱,如果當時沒能閉開而被打中的話很可能會失去平衡倒在地上。不過,即使是千鶴以那麼快的速度離開車子滑行在馬路路上也不是一點傷都沒有。
這樣的行動很明顯是針對千鶴所做出來的攻擊行為,隻是到最後千鶴都一直沒注意到而已,看來今後再也不能將他們視為是一般的對手了。
千鶴拉起相當重的車子,重新試著發動引擎;原來是赤紅色外漆的車子左側因嚴重的擦傷已變得扭曲,不過幸運的是對車子本來的性能並沒有什麼影響。
千鶴再稍微歎一口氣後將已發動的車子靠在路肩並把引擎關掉,接著從衣服內側的口袋中拿出大哥大來;一麵留心著周圍的環境一麵也迅速地播著按鈕。
「……喂喂」
呼叫了三聲後終於有櫃台的人員出來接聽電話,現在由於已經是午夜的12點了所以大概也是飯店人員不接電話的時刻了吧;千鶴告知自己的姓名之後強迫似地使對方把電話轉接到客室當中。
「喂~是我京」
千鶴在聽見京的聲音後稍稍緩和一下自己的情緒。
「對不起這麼晚打電話給你,還沒休息嗎?」
「嗯,還不太想睡;不過究竟怎麼了,還有千鶴你有聽說明天比賽延期的事嗎。」
「不,這樣的事情我倒是沒有聽說過,我隻是想問問白天你跟我提過有關傭兵的事。」
「對了,蕾歐娜醒來了嗎。」
「他受到鎮定劑的影響還沒醒過來,我是與他們同組隊員的另外兩個人做過一些交談:他們真不虧是強壯的選手,到醫院時他們幾乎已經可以下床了呢。」
「是嗎,那有查到什麼事呢。」
「到目前為止的調查工作都不是很順利,也沒有任何可以作為參考之用的消息。」聽到這種消息的京朝著電話筒歎了一口氣。
「那麼究竟有什麼事呢,難道隻為了要告訴我什麼資料都沒有的消息而特地在這麼晚的時候打電話過來嗎。「我可沒有那個空閑,也不是壞心眼哦。」
配合著京的歎息而露出微笑的千鶴,突然改以嚴肅的表情壓低自己的聲音說。
「京你那邊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呢?」
「啊?什麼呀?奇怪的事……是指什麼事?」
「就像是一回到飯店之中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或是被偷襲之類的事等等……」
看著遠處霓紅燈投射在牆上的光影,千鶴如是說。
在經過10秒的沉默後,京一邊笑著一邊則以另人無法理解的音調反問。
「你這樣問我是不是你那邊遇上了什麼事呢?」
「嗯,大約在三分鍾前我遇襲了。」
千鶴一麵摸著自己車子上頭的傷痕一麵不在乎點點頭。
「雖然目前無法斷定對手是誰但總覺得可以大約猜得出來;雖然無法明確得知真正的敵人是什麼組織不過卻能從對手的行動當中得到一點暗示;除此之外就沒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單純以社會上的身份而言千鶴隻是一位K?O?F大會的發起人而已,所以基本上是不會有人對他抱持著那麼強的恨意;如此一來。就如同千鶴自已所思考的原因相同會對他出手的人也就大約可猜想得到了。——會不會是大蛇的手下呢;在她言外之意所包含的意思,京也是相當地能夠諒解。
「有受傷了嗎?」
「我本身是沒受到什麼傷害,如果勉強要說的話我的機車倒是最大的受害者。」
「是很好的車子嗎?」
「這沒什麼關係吧……你還是多花點心思在別的事情上比較好,雖然沒其他實際的證據但對手可是比我們想像的還要來得厲害。」
「像這種不要打草驚蛇的觀念他們可是不會知道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