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對於一些想使大蛇複活的人而言,以前曾封印過大蛇的草蘿、八尺瓊、八咫這三家的存在可說是他們的眼中釘;不過相反地想要使大蛇複活卻也需要被稱為「三種神器」三家家族的幫助才有可能,隻是如果想要得到他們的幫助同樣地大神再被封印著的機會也相當的大。
再者,現今在神器一族中的悠久曆史裏具有相當的實力家族也隻有五家,而其中後繼者最具有力量的人也盡在草薙、八尺瓊、八咫這三家裏頭。他們都以三年為一期來舉行集會,而這種方式也使他們能夠傳承了1800年這麼悠久的歲月,不過相信以往的神器一族一定沒有這樣子的集會否則大蛇也不用這麼顧慮。
然而。
這麼假設的話現在能夠對抗大神一族的人一定隻剩下三種神器的後代了,換句話說隻要能毀掉三種神器的傳承就可以使大蛇不受任何威脅:故隻要能殺了京或千鶴一行人就能讓大蛇在複活後不會再次地被封印起來。」
千鶴手貼著額頭邊歎氣邊猛烈地揮揮手說不。「如果是這麼簡單的理由他們一定會想得到,他們又不是笨蛋……」
「雖然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去封印大蛇什麼鬼東西的,所以偷偷地隱藏起來他們應該不會找得到吧,隻是這麼做會比較麻煩罷了。」
「當然了。自從你打敗過四大天王中的一人之後就足以對大蛇存在著威脅了,所以就算最先受到襲擊我也不會覺得奇怪;總之還是請是請你多多保重自己吧。」
「明白了。」
京以他的風格生硬的回答,因為千鶴也知道他談論大蛇的事而退縮,所以他也沒有再多說些什麼。
「那麼,晚安了。」
「嗯~」「……」千鶴收好行動電話,叉著雙手沉思了起來,其間他還用手指摸摸自己的嘴唇,這是他老早就有的習慣。
千鶴一考慮到對方在攻擊自己時一幅畏畏縮縮的樣子就覺得大蛇一族應該是還沒有全麵出擊的想法,或者是他們這麼做有其某種原因。不然就不會在看見自己出現時卻采取更警戒的態度。
自從打倒大蛇之後已經消失蹤影一陣子的大蛇一族如今又再度出來行動了,相信不久後他們一定會有更大的動作才對。
「三神器當中目前還欠缺一人,這種情況對我方來說的確不太有利……」
想到這裏千鶴不由的想起八神庵的事來了。
看著月亮。
正是八神庵。
如同背負著什麼似的正在抬頭看著天上的明月。
沒有其他特別的目地,隻是因為今晚無法熟睡所以才會在夜風中散散步想冷卻一下發熱的身體,接著隻是這樣發呆地望著而已。
大街上大樓的身影在各式各樣的霓紅燈照射之下發出彩色的光芒,而在天上的新月雖然映出如血般的顏色卻不可思議地讓庵的心平靜了下來,僅管它不是一幅可以安定人心的景像。
自從來了美國之後庵就屢次想要狂鬧一番,以前這樣的想法隻會在他睡不著的夜裏才會浮現,沒想到現在這種想法卻不分日夜地在侵蝕著他。
想把周圍的東西一分不留地破壞掉——。
想去傷害人使對方流血——。
這種可怕的破壞衝動隨著每日發作而日趨頻繁,也隨著一次又一次的發作而愈來愈增加。其不被內心起伏所驅使,而好不容易製止住狂亂心的是,如剛般堅強的克己之心。這絕不是說在社會價值的意義上庵是一個相當有倫理觀及良心的人,事實上他在傷害別人或毀壞東西方麵便沒有感覺到什麼猶豫與禁忌。
盡管他沒有停止自已獻身於那種衝動,但也知道之所以會有目前這種恐怖的想法完全是基於體內所流的大蛇之血;被大蛇的血所容易來呼喚籠絡和趨向於欲望而行動等等,庵的自尊心應該是沒有容許的了。
他不是一個被大蛇之血吞沒的意誌軟弱的男人。
「……」
正當內心的欲望無法應付時,庵一想到京的事就心情就立刻平靜了下來。
說他是自已奇妙地覺醒嘛,內心的衝動持續背叛著;而庵如同實際身體上痛苦的混雜意識,在一想到要殺了京這件事時卻很快地快樂起來。
要如何殺京呢。
京的死前哀叫是什麼聲音呢。
京要怎樣暴露出不像樣死亡的表情呢。
而京他的血又是什麼味道呢。
一想到這裏庵的臉上就露出暗悅的微笑,也隻有在此時他可以從大蛇的支配中逃脫出來,不過這時候支配庵的肉體隻剩下他的狂氣了,這也是唯一能使他從精神上的痛苦中被解放開來。
庵相信隻有殺了京才能治愈他的傷,而且如果不能殺了京他的狂氣與苦痛將會永遠地持續下去。
赤紅色的新月使得庵連想到沉浸在鮮血裏頭的京他的痛苦姿態,也使他連想到可以在京身上刻下無數的傷口,使他流出大量的血液的快感。
在眺望之間,大都會夜晚的喧鬧聲似乎都不能影響到他的專注;就這樣不動地站在長鐵橋的中間兩手插著口袋,足下則踩著川流不息流水的庵,好像永不滿足似的一直抬頭望著月亮。
此時突然有一個聲音侵入庵的意識裏。
「唷~」
這種含著笑的微小聲音壓過汽車的排氣管聲音傳到他的耳裏,使一直如同雕像般站立的他不禁回頭過來。
「……」
庵的眼睛如剃刀般望向對麵廣大馬路中身材高大的男子。
背對著霓紅燈大樓所透露出的燈光,這個男人就這樣逆光地逐漸靠近鐵橋的欄杆,而他的手似乎是放在背後的樣子。光從他寬大的肩幅看來可以得知他是一位相當雄偉的男子,應該是比庵還要來得高大。
「怎麼會在這裏賞月,是與眾不同呢,還是太過無聊了。」
這個男人誇大地聳著肩離開鐵橋的欄杆處,而他說話的語調十分自然,使人覺得他是從一出生開始就是使用日語在交談。
他等待著庵與他之間不斷奔馳車流當中有一會兒的空隙,一麵慢慢地穿過馬路迎向庵而來。
「聽說你有取得個人比賽的參加資格可是後來卻又放棄了,是個人賽無法滿足你嗎?」
對於用這種親切口吻向庵提出問題的男人,庵隻無一百地看了他一眼後就緩緩地說。
「你這小子是誰呀?」
「啊呀呀。」
他如同演員般作出聳肩的動作,一邊用手撥撥自己的短發說:「你不知道我的事嗎?我卻是相當了解你的事哦。」
「不知道呀。」
對於庵這種不在乎的語調,對方反而用一種似乎見到老朋友的笑容眼神望著他。
「你就是八神庵吧,聽說在不久前你還曾經在各地的樂團中演奏貝斯,隻是在每一個樂團所待的時間都不是很長罷了。」
「嗯。」
「不要用這種不恥的口吻跟別人說話行嗎?」
「對現在的我而雷這真是個無聊的話題。」
「好好好,那就換個話題吧。」
他一邊歎氣一邊搖頭地望著庵繼續地說。
「總之我就是知道你的事,我也是在樂團中工作,並且是在你以前所待過的樂團之中發生的許令我相當後悔的事。畢竟在這個世上我是個比你更帥的美男子。」
「你就是為了要向我說這些怨言的話才特地跑這麼遠來這裏嗎。」
「不。我很抱歉。我才沒那麼空閑呢。而且以我的個性來說也不會記仇記那麼久。」
這個男人從口袋中取出一串琥珀的珠子,並將它拿在手中把玩。
「我叫做七伽社…也是一位參加K?O?F大會的選手。」
「你是誰?」
庵稍稍傾了一下頭,眼睛則透過赤紅色的頭發看著七伽;在他的聲音當中並不能查覺他有任何驚訝的樣子,寧可感受得到他根本就對七伽不抱持絲毫興趣。
不過後來再聽到七伽的下一句話後庵的態度就起了相當大的改變。
「或許是因為好運吧,我們隊伍目前依然是戰勝隊之一,而下一場即將決勝戰了;如果依我的推想,準決勝賽中的第二回合的戰勝隊應該是你也相當熟悉的男人所統領的日本隊。」
「……」
「你說的那個男人指的是草薙京那小子嗎?」
七枷嗤嗤的笑似乎非常樂意見到庵這樣的反應。
「如果可以在我們麵前打敗他使我們取得優勝的話,我就要給你100萬美元。」
「隨便你用什麼方法,隻要你做的到。」
「什麼,你認為我做不到嗎。」
七枷與庵之間隔著一公尺靜靜地相瞪著,一邊的七伽是滿臉笑意而另一邊的庵則是繼續扳著他冷冰冰的臉。
「算了,還是考慮一下現實中的情況吧。」
七伽先化解之間火爆的場麵。
「隻要你加入我們的隊伍之中一同參賽就可以了,相對地我們也不用這麼麻煩。」
「什麼意思。」
「有很多意思啊,很多意思……」
「看來你還不太了解我。」
「啊,你不要老是用一種冷冰冰的態度來對待別人,就算是假裝的也好要懂得享受人生啊。」
「能在這個無聊的世界中感到快樂的隻有笨蛋與不知人間險惡的家夥,難道你是笨蛋嗎。」
庵在對著七伽講完重話之後便背對著他了,而七伽在受了如此的汙辱也沒有特別生氣隻是眯著眼睛看著庵。
一樣不變的笑臉,七伽在庵的背後說話了。
「你……知道京住在那一家旅館嗎?」
庵沒有回答問隻是回頭望而已,不知是否知道這是代表否定的意思,七伽從外套內側中取出一張紙並用他結實的手很靈巧地把紙折成紙飛機,然後再將它射向庵的方向去。
啪!
麵對著朝著自己方向飛來的紙飛機,庵沒做出多餘的動作立刻很快速地將它握在手中,並且盯著七伽看。
「這是什麼?」
「這就是草蘿京他住宿的地址,上麵也寫進入比賽會場的時間哦。」
這大概是七枷所寫的吧、紙張上頭的確寫著K?O?F大會的運營委員會特地替草雉京他們一行人所準備住宿旅館的地址,庵快速地用眼睛掃過七伽的筆跡之後很驚訝的問道。
「你是打算要做什麼?」
「嗯~我隻是想你可以幫我打倒草蘿京這個人而已,如此一來我們也能少一個敵人;如何我不但手腕高明、長得帥,連頭腦也不錯吧。」
七伽用手指著自己的太陽穴,一麵奸笑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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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與他之間有私人的恩怨嗎,與其讓我們暗中將他解決倒不如交給你全權處理;這樣一來對我們也有好處。」
庵雖聽著七伽這麼大聲地說出他的理由,但他直覺上總感到有些不對勁。
「如何,難道你想讓我們來動手解決草薤京嗎,你不會生氣嗎?」
「想必你應該知道把他交給你來動手,事後又可領到100萬美元與交由我們來處理這兩件事相較之下應該是前者對你較有利吧;這就是我這個頭腦好又強壯的美男子所想出來的計劃,怎樣你這個家夥。」
「嗯~」
庵好像要看穿這張紙盯了紙上的字好一會後,就把紙揉成小小的球丟向黑暗中的河流去。
「記憶力真好,已經記住他們旅館的地址了嗎?」
「我是不想按照你的計劃去行事,不過告訴你、京是我的獵物。」
「算了,隻要你能完成任務就好了。」
「跟你談話真叫人惡心。」
以相當不屑的口吻說完這一番話之後,庵就從七伽的眼前離去了;而七伽則緊緊抓著手上的琥珀珠以冷冷的笑容目送庵。
「真是十分難纏的人呢。」
不過七伽這番意味深長的話卻被周遭的吵雜聲打斷並沒有傳入庵的耳中。
相反地,在七伽的背後卻有人出聲回應他的話。
「至今我們所做出的煽動行為真的會有效果嗎?」
不知何時來了在七伽身旁站著的雪兒美,並將手放在他的肩上,而他的嘴緊緊地翹起如同新月般的微笑,那種赤紅而豔麗的笑容。
七伽側眼望著雪兒美。
「嗯,一定會有效果的,比不做要更有用了。」
「這種方式的確有一網打盡的效果……如果想使八神庵加入我方真的是十分困雖的一件事;但若要挑起他們之間的恩怨就容易多了。」
「沒錯,隻要是利用這個法子一定能使草薤京與八阪瓊身上的黃金卡手到擒來。」七伽不在乎地把手圈著雪兒美的腰,一麵帶著他開始向前走;這次換七伽質問雪兒美了。
「你那方麵做的如何?」
「不巧,雖然還不到剝下那女人冷靜的假麵……可是看今夜的樣子就可以知道了。」
「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也是我們要除掉的敵人之一了。」
從一直笑嘻嘻的七伽口中說出這樣的話來,使人覺得有些不安。
「我們要舉行的儀式因為還需要幾個費時的步驟所以在最後關頭之前還用不著去下手對付他。」
這真是充滿著謎的笑容、充滿著謎的話語。相信目前還沒有人知道這包含克利斯的三人小組的真實身份;如果知道他們三人小組真相的話就算是草薤京、或神樂也會覺得毛骨聳然吧。
不,或許站在他們的立場來看會受到的打擊反而不會那麼大也說不定。
在這個世界上的人類永遠隻知道一些有關過去的曆史而已。